赵彗之:“不用去请。
他说着玩的。
船上留下两名船夫即可。
其余人一概不要。”
船主欲言又止,心道拿钱办事,你算哪一位啊,瞟见此人眉宇冷厉,小鸡啄米式点头。
……
苏州人做生意讲究一分铜钱一分价办一分实事。
一锭金子非但能把这艘二层楼船连船夫、厨子、杂役全买下来,还有的多。
船内陈设素净雅致,四面山水画,茶盏、碗碟、瓷盆,乃至被褥枕头都是全新的。
傅润坐在窗边,不时眺望两岸人家与依依杨柳,问赵彗之怎么迟了。
赵彗之避重就轻地回答:“在船上转了一圈,看看有无不妥,以防生变。”
“哦。”
傅润不知实情,“怎么这许久不见有人来服侍?难道一锭金子只值我们干坐着?”
“太晚了,陛下要的……清秀的说书先生应该是请不来了。”
傅润一叹,令赵彗之倒茶,“也好。
我有话与你讲。”
“什么?”
傅润张了张口。
他想让赵彗之随他一道回京,他想说他其实不愿纳妃,但他单是设想赵彗之听了以后冷淡的、如常的、甚至暗含不解和讥讽的反应——恕他说不出口。
傅润一顿,左右言而顾其他,各种暗示,从苏州的天气聊到京都的衣饰。
比常人更敏感的尊严不单维护他的帝王身份,也令他不能像普通男子一样坦率地表情达意。
赵彗之猜测傅润醉了是以胡言乱语、抛下众人独自随他出来,默默递一杯热茶。
“这是什么?”
“茶。
春茶。
无毒的茶。”
傅润气笑,“我知道!
我是问,你、你——你过来!”
他不知道他怎么了,几天不见而已,见到风尘仆仆的赵彗之,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亲他。
傅润扯住赵彗之的衣襟,舔了舔唇,“你蹲下来些。
仰着头好累。”
河水潺潺,楼船的风铃和五色丝带随之摇曳。
赵彗之听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颇惊讶,恍惚间唇角被什么舔了一下。
傅润见赵彗之薄唇紧抿、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脸一红,“气急败坏”
,凶巴巴地吻上去。
“唔……陛下……嘶。”
赵彗之把人抱到腿上,舔去彼此舌尖血腥,再温柔地吮美人泛红的耳垂,“陛下身体不好,寒毒未解,怎么又偷偷吃酒了?我并不喜欢与陛下做那事,所以——”
暗哑低沉的男声从充血的耳垂钻入血液抵达心脏,继而扩散至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