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医院说的那些话……”
沈瑜狐疑地转头盯着他,“向斐,我怎么知道你现在说的就是真的?”
“拜托,沈总,”
向斐夸张地挑挑眉,“你觉得我这个身价,需要去当什么男小三?那些话就是逗你玩的。
谁让你那天早上醒来,跟见鬼似的,塞了张支票就跑了?我看起来那么像出来卖的吗?”
他语气里带着点被冒犯的委屈和好笑。
原来是这样,这算什么?
一股混杂着释然和……莫名失望的复杂情绪在沈瑜胸腔里冲撞。
那晚他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个衣衫不整的陌生男人,吓得魂飞魄散,生怕被人认出影响声誉,丢了支票就落荒而逃。
向斐竟是因为这个理由才缠着他?想通之后,内心松口气之余,竟真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沈瑜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
“这件事……”
沈瑜尴尬地开口,想让向斐保守秘密,却难以启齿。
向斐了然一笑,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清明,甚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酒精上头,难免坏事。
沈总,以后还是少喝点吧。”
他自然地拍了拍沈瑜的肩膀,动作短暂而克制,“不过那些花是真心送你的,跟你很配。”
沈瑜此刻确实觉得酒劲更上头了,太阳穴突突地跳。
“不要再送了。”
危机似乎解除,向斐不再构成威胁,沈瑜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
他呼出一口浊气,疲惫地靠向椅背,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
这一睡,直到车停下,都没醒来。
黑暗中,丢在地上的手机屏幕执着地亮起又暗下,屏幕上疯狂闪烁,像无声而绝望的呐喊。
它重复了许多次,直到电量耗尽,屏幕彻底陷入黑暗,再也无法回应任何呼唤。
沈瑜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脑子像是被重锤反复敲打,痛得他几乎呕吐。
他动了动身体,刺眼的阳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射进来,照亮了房间里的一片狼藉——散落一地的空酒瓶,凌乱的衣服………
他猛地坐起身,糟了!
今天要和顾轻去见爷爷!
“嗯……几点了?”
身边传来一个含糊沙哑的声音。
沈瑜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瞬间僵硬,他机械地、缓缓地低下头看向自己——赤裸的身体上残留的痕迹,如同最残酷的判决书,证据确凿,无从辩解。
昨晚……他和向斐?!
向斐半睁开眼,慵懒地撑着头,看着沈瑜那副天塌地陷、面无人色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