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银杏叶雨不是倒计时,是时间管理局的记忆收割仪式,而时烬的消散,正是启动终极实验的信号。
那些被收割的记忆碎片,不是诅咒,是时烬用一生为他编织的保护壳。
现在,他必须带着这些记忆,去旧时光坟场,去那个由所有玩家童年组成的巨型眼球里,找回他的小烬。
陆昭握紧骨纹章,发现吊坠内部闪烁着无数光点,那是时烬的记忆碎片:1960年粮管所的雪、1998年储物间的光、2010年手术室的消毒水,还有无数个他不知道的、时烬独自对抗时间管理局的瞬间。
时烬,陆昭轻声说,你说过,我们的羁绊是莫比乌斯环,没有终点。
现在,该换我来守护你了。
他望向窗外,初雪与银杏叶在空中交织,形成巨大的眼球形状,睫毛是红皮筋和铁环组成的。
那是旧时光坟场的入口,也是时间管理局的终极陷阱。
但陆昭不再害怕,因为他知道,时烬的记忆碎片,已经融入他的灵魂,成为他对抗一切的武器。
带着时烬的齿轮心脏,带着母亲的红皮筋,带着所有共同的回忆,陆昭迈向那扇由记忆碎片组成的门。
他知道,前方是终局之战,是时间管理局的第72次记忆循环,但他不再是孤军奋战,因为时烬的每一片记忆碎片,都在他的血管里流动,每一声齿轮的跳动,都在他的心脏里回响。
小烬,等我。
陆昭轻声说,推开了那扇门,银杏叶在他身后飘落,拼出永远的小烬二字。
第70章终局战前会议:用记忆碎片铸造武器
2025年4月12日14:00,陆昭站在设计院第三会议室门前,掌心的骨纹章吊坠发烫,后颈的蝴蝶骨标记传来齿轮转动的震颤。
门把手是由扭曲的指骨拼成,门缝里渗出腐肉的腥臭味,夹杂着代码血液的铁锈味——那是《皮筋咒》副本里李薇消散时的味道,也是母爱的最后余温。
推开门的瞬间,腐臭扑面而来,陆昭险些作呕。
曾经的白墙化作粉红色的血肉,表面布满血管状的凸起,每隔几秒就会像心脏般收缩蠕动,仿佛整个房间都有生命。
投影仪变成一颗悬浮的巨型眼球,瞳孔是滚动的玩家记忆影像,虹膜上布满克苏鲁密文,正将视线聚焦在他身上,仿佛在审视这个敢于反抗的蝼蚁。
会议桌是由人类脊椎骨拼接而成,骨刺间缠绕着数据触手,将剩余的玩家固定在骨椅上,每个触手都在吸食他们的记忆波动。
周慕云蜷缩在角落,西装下鼓起的鳞片泛着灰绿色,每片鳞片都渗出半透明的赎罪券,上面印着儿童慈善基金会的logo,却在边缘露出伪造的签名,那是他用孩子们的救命钱换取名利的证据。
林曼如的长发完全异化,变成数十条数据触手,每条触须末端都长着监控摄像头,镜头红光闪烁,正在扫描其他玩家的记忆波动,将他们的痛苦转化为数据食粮。
张红兵的义眼是颗布满裂痕的弹珠,表面循环播放着《鬼眼弹珠》副本的画面:陆昭被弹珠吞噬时,时烬的齿轮手臂穿透弹珠,数据流染红了整个场景,而他自己却在一旁袖手旁观。
陆工,张红兵的声音像弹珠在空碗里滚动,义眼转向他,弹珠表面的裂痕渗出黑血,你的系统。。。不太对劲。
陆昭抬头,看见时烬靠在血肉墙壁旁,数据流身体仅有30%实体化,几乎能看见背后蠕动的血管。
齿轮心脏的裂痕里渗出金色数据流,那是母亲的记忆碎片,每一滴都在诉说着1960年粮管所的雪,1998年储物间的光。
他的齿轮手腕无意识地敲击着墙面,每一声都与血肉墙壁的心跳同步,仿佛在演奏一曲死亡进行曲,倒数着他们剩余的时间。
我们没有时间了,陆昭握紧骨纹章,吊坠表面母亲的指纹清晰可见,那是她临终前按在他手背上的温度,时烬的实体化程度在下降,时间管理局的收割仪式已经开始,他们正在抽取我们的记忆,准备启动第72次循环。
李薇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她的手臂仍保留着输液管的印记,皮肤下隐约可见代码血液的流动:我感觉到小羽的存在,在旧时光坟场深处。
她的心跳很弱,但还在跳动。
她的眼中闪过女儿的笑脸,那个在《皮筋咒》副本中被拯救的小生命,我们必须进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她带回来。
陆昭点头,从口袋里掏出记忆碎片——李薇的输液管残片、许明哲的棋兽爪、时烬的齿轮碎片,每片都在他掌心发烫,仿佛在诉说着各自的故事。
这些碎片不仅是副本的残留物,更是他们灵魂的一部分。
时间管理局用我们的记忆制造副本,把我们的痛苦、愧疚、爱都变成剥削的工具,陆昭望向在场的玩家,目光停留在许明哲身上,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棋兽爪碎片,现在,我们要将这些记忆转化为武器,用他们赋予我们的痛苦,去对抗他们的暴政。
当李薇的输液管碎片接触周慕云的赎罪券鳞片,空气中响起婴儿的啼哭,那是小羽第一次叫妈妈的声音。
输液管突然伸长,表面浮现出李薇女儿小羽的笑脸,每个笑脸都在流淌黑色代码血液,却在边缘闪烁着母爱的柔光,仿佛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鞭身缠绕着红皮筋和输液管,末端凝结成李薇的工号牌,上面母亲二字取代了原本的编号,工号牌边缘还刻着小羽的生日——20170315。
母爱之鞭成型时,血肉墙壁发出痛苦的呻吟,血管状凸起渗出黑色血液,那是时间管理局在为这份纯粹的爱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