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赔不起。
’
云淡风轻的声音传进秦淑月的耳中,竟让她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妈妈出车祸的那一天晚上,爸爸亲切地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劝她放弃治疗。
‘秦淑月,放弃吧,你的妈妈已经治不好了!
就算治好了也是植物人。
她的一辈子已经完了,可是我们,我们不能被她拖垮啊!
乖,孩子我们不救了好不好?’
“不!”
秦淑月紧紧捏住衣角,“我可以!
我付得起,我一定会赔钱给你的。”
“哦?”
祝令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赔得起?”
她打量了一下秦淑月,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那一个金手镯,连她花瓶的一个边角都赔不起。
“可是我说了,我的花瓶,无价。”
一只瘦削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抬起秦淑月的下巴。
“你那一个金手镯,够赔我花瓶的哪一个角?”
秦淑月湿漉漉的眼眶像一头即将被宰的小鹿一样可怜兮兮,祝令仪眉头一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啧。”
她双眸一眯,另一只手不自觉轻轻抚上她肤若凝脂的脸庞,看着她紧紧蹙起的眉头,不禁道,“真可怜啊。”
她口齿微张,不易惹人察觉地叹了一声气。
随即收回手,声线凌冽地对秦淑月道:“留下,或者,三千万。”
“你自己选。”
此言一出秦淑月立刻将她破旧的行李箱和书包揽在自己身边,尽量不占任何多余的地方。
她钻在原地,低着头,声音细小地问道:“那,请,请问,我的房间,是哪间?”
祝令仪并没有将目光分给她,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二楼左手边第一个是我的房间。
其余,你自己选一个。”
秦淑月连忙摆手,“不,我不挑,我什么都可以。”
祝令仪朝她微微颔了一下首,就当作是回应了。
而俞鱼,早就没影了,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
秦淑月不想给祝令仪添再多的麻烦,她以最快的速度提包袱拎上楼。
见她提着包袱呼哧呼哧地上楼,祝令仪意识到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