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祝令仪的手微微一动,韩君黎必然血溅当场。
“韩总!”
一直站在门外的助理们纷纷警戒起来,他们的手一致放在腰的某个方向,好似抓着什么东西,蓄势待发。
祝令仪的目光云淡风轻地在他们脸上挨个扫过去,她冷哼一声,抬起眸看向韩君黎,可看见这个令她憎恶的脸庞,她的手不断颤抖着,恨不得立刻就割断他的脖颈。
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尽量让自己变得冷静。
可妈妈的事情她怎么能冷静!
她曾经是怀疑过,甚至在心中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是韩君黎给妈妈注射了大量杜冷丁,是韩君黎和高文尹合作,为了抢夺祝氏集团的财产合谋杀了妈妈。
可怀疑和确定,终归是有本质区别。
她再怎么揣测,没有证据,她依旧不能确定。
可如今,相同的作案手法,祝翊也是被认定自杀坠楼,体内残留大量毒品,她怎么能再告诉自己,那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而已。
可韩君黎平静而又温和地望向祝令仪深恶痛绝的目光,看着她这么多年一直忘不了,放不下,甚至成了她的心魔。
韩君黎既心疼又无奈。
“如果让你一直这么痛苦的话,我宁愿你一直将我当成杀人凶手,杀了我,为你妈妈报仇,然后忘了这件事,在你余下的生命里能为自己而活。”
“你闭嘴!”
祝令仪的刀口又凑近了他的脖子几分,每听到他说一个字,祝令仪就恨不得千刀万剐将他凌迟处死,“良心发现了?还是要做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把戏?”
“你既然觉得深愧于我,又为何要下毒害死我?”
“你不是还好好活着吗?”
韩君黎对她挤了挤眼,“可想而知,我并没有那么罪大恶极。
而且,我说过了,祝令仪,你要允许别人犯错。”
“不要脸。”
祝令仪叱骂一句,刀口在他的脖子上深挖下一道血迹,“那只是因为我当时并没有吃下那顿饭。
你下的毒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女佣!”
“她们没饭吃吗?”
韩君黎却笑着反问她,语气平缓,依旧温和,“她为什么要吃你不吃的东西?是她自己对本不该奢望的东西起了异心,就该为她的贪婪付出代价。”
“你!”
“我怎么了?”
韩君黎平静地对上祝令仪怒目的光,轻笑一句,戏谑问道,“我说的不对吗?当时那顿饭你吃了你会死,你没吃,如果不是那个女佣非要作死,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会导致任何一个人死,不是吗?”
“你该怪她自作主张,祝令仪,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是她的选择而已。”
祝令仪听着他一番不要脸的发言,简直气极反笑,“你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真是一年大过一年,有过之而不及啊。”
“所以你杀了你那三位好哥哥,也是觉得都是他们的错,是吗?”
“难道不是吗?”
韩君黎的脖子处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向滴血的刀口,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目光平视,看着祝令仪,笑道,“如果不是他们,如果不是他们的母亲占着我母亲的位置,我的母亲怎么会不治而死?我又怎么会在五岁的时候就没了妈在福利院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