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随手用发带系上头发,“不用谢,快回家去吧,小孩子以后不要乱跑,省得父母担心。”
卢昕:“?”
“我二十三了。”
呃……迟晚看着面前只到自己下巴的女人,立刻改口道:“哦,我在下说错话了,阁下受惊了,我家夫人还等着在下回去吃饭,就先告辞了。”
她没有做了好事就非要别人报答的意思,要是对方不停道谢,她也会尴尬,不如就此离去。
卢昕忙道:“还未问恩人姓名,在下日后也好报答。”
“做好事不留名,你我有缘再见。”
迟晚说了一声转身离去,手里还拎着炙烤羊肉,以及当下京都里卖得最火的点心。
卢昕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忽然想到了什么,“迟晚?”
她只见了驸马一面,长公主与驸马成亲当日,她随中山王去参加婚礼,见过了这位,可那个时候的迟晚与现在的迟晚太不一样了。
以前的那个迟晚,通身的气质猥琐,眼睛里面的那点儿算计,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今日碰见的这个迟晚完全不一样,一身道袍仙风道骨,一力降伏烈马,也不协恩图报,走得很是潇洒。
这样的怪不得能力扛阁臣,迟晚气晕袁阁老的事,现在还被大家津津乐道。
而且迟晚能站在学子的前面,为学子请命,卢昕本来怎么想都无法把那个猥琐迟晚,与近日传言中,忠正直臣完全不一样,她都以为是传言有误,今日一见,看来传言驸马是卧薪尝胆,果真如此。
如若是这样的话,卢昕有了新的想法,与其投奔三王之一,与其不再做官,不如赌一下驸马。
卢昕要赌,三王谁都做不了皇帝,就看这些日子圣元帝做的事情,明显是要把皇权交给了长公主,等新帝登基,长公主摄政。
要是长公主摄政,三王都不适合登基做皇帝,否则前期争权,也会导致国家内乱,所以一个没有根基,年龄不大的新帝更合适。
这种情况下,驸马必定为权臣。
就算跟她想的不一样,与其辅佐一个庸主,不如效忠自己的恩人,中山王志大才疏,颖王阴狠毒辣,宝安王看似贤明,越是不争,越让人觉得他心思深沉。
被召入京都的王上,明摆着是为了选未来储君,不争就是死,宝安王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到这一层,所以他一定是在隐忍,隐忍至此,内里是会疯的,这样的人一个人,要么是真不争,只要是想争,爆发起来,只会更加的心狠手辣,跟随他,未必会获得好下场。
卢昕本是中山王帐下,她已决定离开中山王府,无论投靠另外二王的哪一个,都不会得到重用,对方还不一定收,况且以二王的为人,能同苦未必能同甘。
可是被中山王逼的不能做官,她辛苦考上了进士就落得这么一个结果,甘心吗?不可能甘心的,况且她躲不开,刚出王府中山王就派人刺杀了,她根本躲不掉。
外界传闻驸马跟长公主关系不好,那又怎么样,没有挑战性的事情何必去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本就是我辈读书人信奉的目标。
想到这里,卢昕就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而另一边的迟晚,还不知道自己随意的善举,给自己迎来了一个能干的属下,她刚回到公主府,就听到了圣旨内容。
虞九舟有了内阁议事的权力?尽管还没能站立在朝堂之上,已经往前迈出很大一步了。
虞九舟看到她,没有给她眼神,拿着圣旨就回到了永宁院里。
来传旨的成娇看到这一幕,心下了然,随后朝她道:“臣今日以传旨天使身份前来,不便行礼,还请驸马勿怪。”
迟晚笑了笑,“怎么会怪,成内监说笑了。”
两人点头致意,随后成娇离开了公主府,回去跟
皇帝描述着自己看到的一幕,长公主给驸马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