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数学研究室时,他曾经以为自己和连景是真的在数学研究室里做了一场切实的角色扮演,但是当他查看监控后,看到连景的整个动作流畅而又自然,根本没有任何破绽。
他身上的那种淡淡的草药味好像也只是他的错觉。
宴望潮曾经以为自己肮脏的心思不加掩盖,他生怕自己将现实和梦境弄混,也因此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避开了自己和连景的接触。但是现在,当他察觉到熟悉的场景在他面前再现时,他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众人。
这些人有大部分都是他的情敌。
尤其是游川仪。
上一次连景生日会上的内容,他记不清大部分的内容。他只知道自己的手指拉扯着那白色网袜一点一点地将它拉到最上方。连景小腿上的肉从网眼里溢出。
而连景对他过分的举动毫无察觉,极为信赖,就好像可以任他为所欲为。
那个时候,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凶器若隐若现。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连景赤脚踩踏在他的凶器上以此作为惩罚。
但是他克制住了。
而现在,酒店里的温度极高,他看到连景脱下了外面的大衣,露出了里面的衬衫和v型马甲。
他期待地看向面前被点燃蜡烛的蛋糕。
而宴望潮的视线从连景的身上移开,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的目光落在了游川仪的身上。
游川仪此刻正低着头在手机上操作着,像是察觉到宴望潮的视线,他朝着连景所在的方向靠近。
“我点了酒,庆祝一下。”
话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游川仪朝着宴望潮的方向歪了歪头,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但是宴望潮却赤。裸。裸地能从他的眼中感受到一点挑衅。
在这个时候点酒,游川仪什么盘算他能不知道?
宴望潮冷笑一声,他本来是不想理会游川仪的,但是他觉得游川仪如今实在太碍眼了。
他很想打人。
但现在没有理由,得找个理由。
这样想着,宴望潮朝前一步,他打开放置在一旁的蛋糕刀,递到连景的手上。
他穿得很正经,偏偏声音却像是在诱哄着,轻声说道:
“连景,我想要一块大蛋糕。”
“要不把游川仪的那块给我?”
他对游川仪的敌意毫不掩饰:“我看他好像健身,要戒糖,不适合吃。”
连景将蛋糕上的蜡烛插在桌子上的蜡烛台上,拿着蛋糕刀站在那里。
借着那昏暗跳跃的烛光,连景能够隐约感觉到在场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显然分蛋糕、怎么分是一个学问。
连景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片阴影。他的指腹裹着湿巾沿着刀刃缓缓擦拭,水渍在塑料刀的表面上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到周围变化的气氛,他感觉到自己正处在漩涡的中心。
宴望潮和游川仪有矛盾。
连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根源是什么,但总归将他牵扯进来了。
男人就是麻烦。
他可不想弄僵同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毕竟这三个人以后都是他搞学术和科研的人脉。
他必须得稳固自己同他们之间的关系,哪怕他们不合,也得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能闹到他们面前来。
连景微微扯了扯嘴角,他用纸巾将蛋糕刀上的水痕擦拭完毕之后,轻轻瞥了一眼游川仪。随即,他毫不犹豫当着宴望潮的面,将蛋糕刀反握,用刀把抵在游川仪的嘴唇处。
他现在已经长高到180了,同游川仪之间的身高差距变得只有九厘米,也因此连景的视线能轻而易举地看到刀把落在游川仪的嘴唇处,向下产生一道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