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内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婠婠眸光微闪,与沈逸对视一眼。
“我们要先确认一下,你们那阴葵派的弟子有没有跟着宋智出来?”
沈逸压低声音,太玄经内力在指尖流转,将话语凝成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线。
婠婠咬了咬下唇,天魔大法悄然运转,衣袍无风自动:“正有此意。”
她刚要施展身法,却猛地顿住
——
舱门两侧,十二名黑衣守卫如雕塑般伫立,腰间的软剑,森冷剑气交织成无形的屏障。
再加上外面是密封的,这样的话显然是无法进入到船舱里面去的,硬闯的话显然不妥。
于是乎,两人继续蛰伏在阴影中,月光在甲板上投下斑驳树影,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就在此时,舱门
“吱呀”
推开,四名家仆鱼贯而出,托盘上还残留着酒菜残渣。
“跟上!”
沈逸拽住婠婠手腕,两人化作残影掠出。
家仆们刚要惊呼,沈逸已经施展出了移魂大法,暗紫色魔气如毒蛇般钻入他们的识海:“我们与你们皆是宋家家仆,同出同入。”
婠婠见状,立刻补上一道天魔音,在四人耳中种下暗示。
四名家仆眼神瞬间变得呆滞,躬身道:“两位兄弟,一起去收拾残羹吧。”
沈逸换上谄媚笑容,压低嗓音:“正是,可别让主子们等急了。”
婠婠则学着寻常仆人的姿态:“快走快走。”
就这样绕了一圈,大摇大摆地穿过守卫,踏上舱门前的台阶。
舱门近在咫尺,里面传来的对话声愈发清晰。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一股热浪裹挟着酒香扑面而来。
雕花木门缓缓闭合,沈逸与婠婠垂首立于角落,托盘在手中稳稳端着,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视舱内。
当他们见到落座中的几人,都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因为他们在这见到了寇仲徐子陵二人。
寇仲斜倚在檀木榻上,玄甲半解,露出内衬的猩红中衣,正眉飞色舞地比划:“那日在洛阳,我与陵少碰上几个阴葵派的小喽啰,三两下就……”
徐子陵坐在案边,修长手指轻轻叩着青瓷茶盏。
宋智抚着颔下长须,不怒自威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笑意,偶尔插上几句点评;宋师道则端坐在父亲身侧,一袭月白长衫,腰间玉坠随着动作轻晃,儒雅气质与寇仲的张扬形成鲜明对比。
婠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人皮面具下的唇角微微抽搐
——
寇仲那番夸大其词的描述,分明是在刻意贬低阴癸派。
沈逸却纹丝不动,感受着舱内众人的气息。当他确认宋缺确实不在此处时,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沈逸盯着寇仲夸张的肢体动作,听着这些无关痛痒的江湖传闻,心中总感觉有一点奇怪,但是却不知为何而来。
就在此时,宋智突然轻咳一声,打断了寇仲的高谈阔论:“天色不早,醉意上头,今日就到这儿吧。”
寇仲挠挠头,嘟囔着
“未尽兴”,却也起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