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声转头埋进他的腰腹处,“您回去吧,您不就是想把家里都留给张阿姨的儿子吗?我没意见。”
可能是被他们两个死gay恶心到了,又或者这两人大费周章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荣声这一句话。
他们一个愤怒着,一个可怜着,竟就真的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各项监护仪器的滴滴声,荣声抱着陆潮不撒手,“哥,我真的。。。很任性,很爱闹脾气吗?”
陆潮:“啊。。。”
这是刚才那位张女士给荣声的定论,陆潮恍惚想起,他们恋爱的时候,他也经常这么说荣声。
但显然他们想表达的隐含意是不同的。
陆潮啊陆潮你可真该死啊,荣声因继母而产生的不安、委屈、痛苦,从小到大可能都被张女士的一句“任性闹脾气”盖过了。
她一定会矫柔地向荣声的父亲诉苦吧,用丰富的语言描述自己的呕心沥血,再不经意地说明荣声的不领情,最后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小孩就是任性闹脾气了。
于是荣声所遭受的都不被心疼,还被牢牢地扣上了“坏孩子”的锅。
怪不得荣声总是那样“作”。9捂儿1⒍0二㈧叁
幼时被扼杀了表达感情途径,没有可以撒娇的港湾,没有可以索取爱意的源头,长大后就会下意识补偿自己。
荣声是因为信任他才向他索取的吧。
就这么看错了人,信错了人。
“没有,我当时说的那些,不是真的说你无理取闹,我那时褒义的调侃。”他轻轻得搭在荣声的头上,“你哥我就算再烂,也比不上你那后妈好吧?”
荣声轻轻蹭他的腰际,“头疼。”
荣声:“哥,我身无分文了,你会养我吗?”
哦,差点忘了,刚才同仇敌忾说了太多屁话,他好像又随口胡诹了好多。
该怎么跟荣声解释,他刚才的话只是单纯地为了气人,而不是真的认为自己还是荣声的男朋友呢?
就算荣声不表露,他用脖子想也知道,被自己的亲人那样对待,荣声心里一定是难过的。
他决定委婉一点,“那肯定的,以后我就是你亲哥哥,你就是我亲弟弟,你安心念书就行。”
荣声的脑子可能还是有些损伤,没听出来,“哦,亲哥哥还是情哥哥呀?”
陆潮赴死一般紧闭双眼,“呃。。。亲哥哥,你往后结婚的话,婚房婚车彩礼哥都替你出,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荣声环抱着他的手臂一僵。
好的,这是听出来了。
他的体感很明显,荣声的手臂在勒紧,他有些不祥的预感,甚至是不详的痛感。
紧急转弯道:“别别别,你不缺哥哥的话,那个。。。我看你爹也不太合格,要不我当你干爹呢?”
荣声用腕骨狠勒了他一下,“陆潮,这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