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一句话没说就被梁世京赶了出来,梁望佑好奇地问,“父亲这么快就同意了啦?”
“他好像有点忙,我们明天再来说吧……”温言尴尬地笑了笑,又回想方才梁世京好像并不是生气,他只是犯病了,焦躁头疼难受是正常的。从前梁世京只是注射仿生剂,今天居然采用的是输入仿生剂,可能今天病情格外严重……不过梁世京似乎很需要他的信息素。温言想了想,还是等明天他状态看起来好一点再说吧。
只要为了梁望佑,哪怕挨几句骂也没关系。
就这样胡思乱想到了第二天,他等梁望佑上学去了,出于讨好特意端了一小碟特别甜的西梅,这次没有贸然进去而是等梁世京说“进来”二字他才推门进去。书房光线依旧黯淡,梁世京看起来好像从昨天到现在就没从椅子上挪动过。他的衣服没有换,手边堆叠的文件还比昨天要多,却没有输仿生剂了。
那应该是好了吧?Omega是这样想的,不过真相与他的想法截然相反,因为输液也不起任何作用了。
“那个你在忙么……能不能给我两分钟……”温言战战兢兢地说。
“干什么?”梁世京冷冷地抬起头来,浑身散发的烦躁和倦怠压都压不住。
这个语气和态度omega实在不确定alpha到底还处不处在犯病期,闻了闻,空气里的alpha信息素很淡,闻着很安心,于是温言往前走了两步将西梅碟搁在书桌边缘,“我想给你说件事。”
Alpha将笔轻轻扔在桌上,盯着他的脸,慢慢仰进高背椅子里。
温言以为他还是不舒服,于是抬手打开了颈环开关,再等会儿同时观察他的神色,发现没有任何异样后说,“因为小佑每次去公共场合都有些麻烦,所以我想能不能在橡木湾给他修一座海洋馆,就像植物园那样。修建费用我出,我……从来都没有送过他礼物,下个月刚好是他生日……”
梁世京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温言继续解释:“首都那家私人的海洋馆不对外售卖,我已经问过了,所以才想这样做的。”
Omega声音小小的,带着微不可察的乞求意味。
Alpha面无表情,抱着手臂继续看着他。
呃……等了会儿,温言知道自己该走了,明白梁世京不回答就是拒绝,气馁地推了推桌沿上的西梅,然后又端走了……
真是的,做人怎么能这样?
自己生病的时候他那么温柔,过了一夜却变得比从前更加冷漠,难道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踢他了吗?还是抢了他被子了?温言翻来覆去想了一夜也没能想出结果,又山路十八弯地想,难不成他知道自己看过那段视频了?温言百思不得其解,但依旧没有气馁。
怀揣着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想法,第三天他再次敲开了梁世京的房门,梁世京这三天是真的一点没动过地方,至少完全没有出过房间。沙发上有他盖过了的毛毯,换下来的衣物。
温言实在没办法了,走近书桌了点,“求求你了,好吗?”梁世京眼神不像前两天那么具有攻击性,沉沉地看他几秒,终于开口了。
“过来。”
温言不明所以走过去,一靠近,立刻闻到了格外浓烈的alpha信息素,冷冽但带着极强的压制性,他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完蛋了……信息素里的攻击性这么强……alpha一定是到了易感期……
梁世京挪转着椅子转过来,自下而上的角度,温言只能看到他敞开的两条腿以及居高临下俯视的眼睛,重逢时那种看蝼蚁一般的眼神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他身上过了,alpha当时问他为什么没有死外面,如今alpha什么话都没有说,明明正处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易感期,却还把他扶了起来。
灯突然灭了,视野沉进黑暗。
Omega慌慌张张,于是alpha把燥热的大手禁锢在他腰肢上,滚烫的鼻息落在颈侧,湿热的触感和痛感同时刺来时温言痛呼一声。
“我没用力。”梁世京气息急促地解释。
确实没用力,但omega从来都很怕痛。
“干、干什么……”温言嘴上慌乱问着,腺体狠狠地跳动了起来,冥冥之中他能感到梁世京仰进椅子里,长长长地喟叹了一声……那双原本禁锢在腰上的手来到脸颊,捧着腮边软肉,两个微凉的鼻尖一触即分,少顷alpha又将他牢牢按进身侧。
“不知道我易感期吗?”梁世京嗓音沙哑,一口咬住他颈窝。
“对不起,才知道……”温言欲哭无泪,尽管黑暗里视觉失灵,但触觉格外清晰,好痛好。痒啊……
梁世京的手掌在他背脊揉。摁,把头埋进他的颈窝,伸出舌尖在颈窝咬过的地方轻轻扫了扫,温言知道他已经不太清醒了,不敢动也不敢高声语。明白梁世京其实没有用信息素压制他,不然他连话说不利索,只是让梁世京突然握住他的手……
温言立刻哆嗦了下。
Alpha反应很快地攥出他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不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