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他难得地害羞了,目不斜视地穿好衣服,一寸肌肤也不好多碰。
确认穿好衣服后,他才走到镜子前,照了照。
镜中人乌发披散,愈发显出雪白的肌肤,玉雕般的轮廓,眼眸深邃如海。
王动笑着打招呼:“叶城主,你好!”
镜中人也笑,但显然不是平日的模样。
王动走出房门,大大方方问客栈掌柜此地何方。
掌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公子,这里是襄阳,您昨日不还让小人雇了辆去京城的马车么?”
他从柜中拿出封书信,递过去:“喏,这是您寄存在这儿的信!”
王动打开,上面银钩铁画地写着两句话:既出得了房门,就上马车睡觉!
这话颇不客气,王动摸了摸鼻子,叹道:“看来,名义情人也不是好当的,至少得听话!”
他从腰间摸出银两,叫了酒菜,吃饱喝足,听话地出门右转,上马车睡觉。
叶孤城带的金银颇多,一百两银票都有厚厚一摞,王动躺在马车上,只觉从未如此富足过。
看来,名义情人也有不少好处呢!
马车驶出襄阳不久,就被拦了下来。
一个粗布衣衫的年轻剑客,圆圆的脸上长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风尘仆仆,背着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意气风发地挡在路中:
“请问,马车上的可是白云城主?”
王动懒洋洋地掀开车帘:“不是,你认错人了。”
剑客不可置信地道:“可是,昨日去襄阳的路上,明明有人认出了你……”
王动依旧懒洋洋地道:“你找白云城主做什么?”
剑客昂首挺胸,郑重其事地道:“在下青松剑客李青松,特向白云城主叶孤城挑战!”
王动笑道:“你这青松剑客的名号是自己取的吧?”
“你怎么知道?”年轻剑客涨红了脸,“你到底是不是白云城主?”
车帘一掀,王动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我不是,但可以替他和你过两招。”
他伸出手:“来吧,咱们切磋一把!”
年轻剑客疑惑地道:“你的剑呢?”
王动摇头:“我不使剑!”
年轻剑客又红了脸,这次是气红的:“你,欺人太甚!”
王动从善如流地道:“稍等!”
他回身进入马车,拎着把剑出来:“来吧!”
剑客大声道:“白衣,乌鞘长剑,还说你不是叶孤城?”
他按剑出鞘,疾若流星地攻了过去。
马车上的白衣人却不见了,剑客正在惊疑,后心忽顶上一物。
“叶孤城”的声音响起:“承让!”
他慢慢从剑客背后转过来,手中还举着剑鞘,看来方才顶着年轻人后心的就是此物了。
年轻剑客愤愤不平道:“你使得不是剑法!”
王动叹道:“年轻人,给你一句忠告。一个剑客不止要会使剑,内力、轻功皆不可或缺!”
他声音略低了些:“轻功、内力不到,在行家面前,不过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
年轻人又红了脸,这次应该是窘红的,他低声道:“我的剑法是从一本书上自学的,轻功和内力却没人指点不行”
旁边小路上一阵噼啪脚步响,跑过来一个圆圆脑袋,圆圆眼睛,五、六岁年纪的小男孩,穿着与年轻剑客一模一样的粗布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