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懂商业上的事情,陆潮也没比妈妈好到哪去,他只知道一向镇定疏离的继父,此刻狼狈地答应了他所有事情,并以最快的速度付诸实践。
处理继父这边的合同和公证,总共花了两天时间,他捏着手里的房卡,怎么也做不到当天晚上去找荣声,显得他多迫不及待一样。
即使失眠,他也硬生生捱到第二天,眼皮已经酸僵,他却找不到一点困意。
他竭力减少这张房卡的暧昧意味,中午头儿上才起床准备出发,洗漱完照镜子的时候,对自己这幅状态非常满意。
怪不得继父能一夜白头呢,人有事儿在心里堆着的时候,就是会变得苍老。
他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安全感激增。
人困的时候,连眨眼睛都会感受到干涩疼痛,被S市的太阳一晒,整个人更疲乏了,再加上一整个上午没有进食,陆潮觉得自己走在酒店的走廊上,就像一个魂儿在飘来飘去。
这家酒店他也住过,依照荣声选的房号来看,还是有落地窗的海景房。
这是他最讨厌的一类房型,阳光能够照射进来的面积太大了,会让他浑身不适,他更喜欢窗子窄小的房型,只需要微微透出一点光,告诉他黑夜与白天的变换,其余时刻不要有任何打扰就好,窝在昏暗的房间会让他更舒适。
他甚至想着和荣声陈述一下他对酒店房型的喜好,看能不能换个房间或者换个酒店,总之他非常抗拒即将面对的事情。
但也只能是想想了,如今他和荣声的关系并不是谁拿捏谁的关系,荣声连他的电话都不接,自己才是那个有求于人的下位者。
“咔哒。”
或许是他在门口站了太久,还没等他做完心理斗争,自主自愿去用房卡贴开荣声的房门,门就这样在他面前突兀地打开了。
举着房卡的手腕被攥住,他的身体被一只大手拽进房间,脚步踉跄间,关门的声音已经沉闷地响在身后。
他想错了。
视线正对的客厅确实有面积巨大的落地窗,但这落地窗被严严实实的两层窗帘全部覆盖,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烟酒气息,比他在S市住的酒店更像他平时会住的地方。
只有一缕阳光从窗帘并未交叠的中缝处泄露出来,罩在荣声的后背,让他能模糊看清一点荣声的身形,压迫感十足。
他不喜欢这样被人堵在玄关,试图甩开荣声的手,却在下一秒被攥的更紧,然后反剪到身后,压在门板上。
荣声挤进他膝间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准备还是做少了。
“等等,等等荣声。”
他缩着脖颈,不肯让荣声找到吻的落点,可羊入虎口,荣声的气息已然侵占了他的生存空间。
肩头被犬牙刺破,他在仰头呼痛的瞬间漏了破绽,被荣声擒获,在颈侧这暧昧部位种下吻痕。
“啊…嘶!”
“等等,你别…”
陆潮现在无比痛恨炎热的夏季,都没有棉服和毛衣的保护,只有可以被轻易掀起的短袖下摆,和在顷刻间被踩到脚踝处的裤腰。
空调突然的制冷,让他暴露的皮肤紧绷,他狼狈地打了个颤。
“陆潮。”荣声捏着房卡一角,用斜对一角抵在陆潮的小腹,“你自己拿着房卡来找我的,挣扎什么?”
陆潮寻遍所有,发现自己也只有嘴上这一处可以不认输了,他硬找理由,“你身上烟酒味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