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北潇是被周旸帝贬去金州的,如今景小侯爷大势已去,众人都避之不及。
而南菀也是与其当堂起了争执动了手的,更不好前去相送。
南菀扮作江府的侍女,跟着景丛瑶和江逸堂前去城门外相送。
众人止步于城门前,景丛瑶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景北潇,“三哥,你这次去一定要照顾好自已,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父亲因为你被贬之事,气得旧疾复发,大哥大嫂在侯府照看,没法来送你。”
“无妨,家中就劳烦你们了。”
景北江也是知道景北潇计谋的,与苏璃儿留在府上帮着景北潇将戏做足。
一旁的江逸堂吃醋道:“你夫君我几日后也是要远赴北狄的,你也会这般瞧着我吗?”
景丛瑶气得瞪了江逸堂一眼,示意身后的侍女。
江逸堂明白,景丛瑶这番话,是替后边那位叮嘱的。
江逸堂高声道:“是啊,北潇,你若是不喜欢你那夫人,就等陛下消了气,传你回京,届时妹夫我陪着你去休妻。”
“胡说什么呢?”
景丛瑶抬肘就在江逸堂的胸膛上一下,急得江逸堂忙解释道:“只要活着,无论是休妻还是纳妾,想干什么都行,否则你那夫人若是做了寡妇,想嫁谁都是她的心意了。”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谁要做寡妇!”
二人争吵时,景北潇透过江逸堂夫妻的间隙,目光紧锁跟在他们身后的南菀。
因为此番出行,必有人暗中盯着,南菀也是乔装了一番,才敢跟着。夏日炎炎,微风习习。
熟悉的人已没了熟悉的模样,但熟悉的眸子却依旧如星辰般璀璨,令人心之神往。
二人互相看着彼此,也就相隔数步之远,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触碰不得。
那一瞬间,景北潇恨不能冲到南菀的面前,将其紧紧揽入怀中。
但这一次的分别,他们却只能遥遥相望,就这样望着,触碰不得。因为,景北潇与南菀生出嫌隙,景家军与虎啸楼才可能不会绑在一起。
景北潇远赴金州,司徒然可能猜不到他会连同西疆,共同进攻北狄。但他一定会想到,景北潇此去金州,身为虎啸楼的女婿,会不会利用虎啸楼,在金州再一次翻起风浪。
这才有了朝堂上那狠狠地一巴掌。那一巴掌景北潇就是想让众人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已有了嫌隙,道不同,不相为谋。
景家军也不会与虎啸楼有什么瓜葛。
注意到景北潇的出神,江逸堂立即提醒道:“北潇,该出发了。”景北潇的目光一直落在后边的南菀身上,多希望再看一眼,多看一眼,虽然南菀的一切他都牢记心中,但依旧不够。
景北潇高呼道:“等我回来!”
景北潇冲着众人抱拳行礼,实则目光紧锁身后的人。
景丛瑶明白南菀心意,假意被侍女搀扶,又往前追了几里地。
景丛瑶紧紧握着南菀的手,安慰道:“放心好了,哥哥远去金州,我们都是你最亲的家人,你不会一个人的。”
望着渐行渐远的队伍,南菀强忍住心中难过,心中暗暗说道:“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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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送走景丛瑶夫妇后,就剩南菀与景北潇二人温情。
景北潇欲要与南菀好好言语一番,她却忙来忙去地继续替景北潇收拾着行李。
南菀捧出一个软甲,交到景北潇的手上:“这是我外祖寻得的宝贝,金丝软甲,你贴身穿着,睡觉都不要脱下。”
说着,南菀又取出十几双能护到小腿处的长袜,“这是我亲手缝的,里边加了羊毛,北狄寒冷,只有腿脚热乎了,才能精神。”
“还有这些,我去连翘的药庐,把她的灵药都给你带上了。”
景北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竟然去连翘那里拿了这么多药,她可是锱铢必较的人,你日后怎么还她?”
南菀面无表情,声音温柔,“我把虎啸楼的黑鼠堂给了她,日后上山采药、下河捉鳖,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只要是连翘需要用作去炼药的,黑鼠堂听她调遣。”
“呵,我家夫人这是下了血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