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秋月上来及时扶住,魏瑾菱这才没有出洋相。
魏瑾菱有些气愤地看向南菀,再怎么样,她如今也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都这样低声下气给足南菀面子了,这小贱人不至于当街撕破脸吧。
可事实上南菀此举并非为了故意甩开魏瑾菱,因为身边的景北潇也同样展开双臂。
这让温澈和魏瑾菱看得是一头雾水。
只见雪菱从马车上取出一个包袱,然后拿出里边的东西,同白武一起,当着温澈和魏瑾菱的面儿,伺候景北潇和南菀更衣。
二人竟然在温澈夫妇的面前……换上了白衫。
与此同时,跟着马车前来的那队人马,也不知从何处取出同样的白衫,纷纷套在外边。
刹那间,以景北潇和南菀为首的队伍,一瞬间全部换装完毕,由常服换成了孝衫,就在偌大的温公府前,全体披麻戴孝。
温澈和魏瑾菱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看到这一幕,温澈气得浑身发抖,身子摇摇欲坠,敢怒又不敢言,眼睁睁地看到自已的府门前,瞬间白茫茫一片。
这可与为了欢迎小侯爷大驾光临,而全府上下都盛装打扮的温家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温澈本打算问问小侯爷此为何意,可刚张口,一声凄凉尖锐的唢呐声从身后的队伍里传来,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紧接着,队伍中的人开始拿出乐器,奏响哀乐。
有人唱起挽歌,歌声悲怆,令人动容。
还有人开始哭奠,情绪十分到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了自已的亲爹娘。
一时间,原本喜迎贵客的温公府,瞬间哀嚎声一片,哭得那是个响天震地,将气氛瞬间降得冷如冰窟。
这支队伍可是白武花了大力气找的,专门负责给高门贵府中的丧礼上哭丧,只要有他们在,气氛立马到位,在旁听的人都会下意识难过起来,缅怀过世的人。
温澈被气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嘴巴张着,双唇微颤,半晌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瞪大双眼,震惊地看向景北潇夫妇。
这时,景北潇解释道:“还望国公谅解,没能参加自已母亲的丧礼,我家夫人一直耿耿于怀,夜不能寐,所以回到元京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祭拜自已的母亲,这样的孝心国公会允许的吧。”
这样的孝心……准确来说是这样的事情温澈根本没法拦,也不能拦,更也拦不住。
这么多百姓看着,若是派人阻止,定会扣上一个凉薄无情的帽子。
温澈勉强点头只得立在一边,任由哭丧队伍敲敲打打。
突然,南菀冷声道:“温国公,若是不想有更多的百姓前来围观,就让我们去祠堂祭一下母亲和弟弟吧。”
温澈还能说什么,只能侧过身去,请南菀和景北潇入府。
就在南菀跨进温公府大门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扬起头颅,眼中无视一切。
她跨过的不仅仅是温公府的门槛,更是温南菀与杨南菀之间的蜕变。
而身边的景北潇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给她强大的力量。
南菀心中默念:娘,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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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支专业的哭丧队伍,又吹又唱、声势浩大地跟着景北潇夫妇走进了温公府,凄凉的丧乐响彻街头,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一个端着簸箩的妇人闻声走了出来,好像错过了最精彩的环节,一脸好奇地问人群中的邻居,“这温公府咋又死人了,这哭天震地的,是温国公死了吗?”
“胡说什么呢,是温家那个死了又活了的嫡女回来了。”
另一个婆子一边嗑瓜子,一边摇头道:“瞧瞧这女人还是得会嫁,嫁个好夫君就能这么撑腰,这哪是来哭丧的,这分明就是来讨公道的。”
“不是说是温家主母自已带着一双儿子自尽的吗,这都过去一年了,讨什么公道?”
“你听说过小妾怀孕生子,把主母赶出去住的吗?哪个亲娘会心狠到自已活不成,还要带着儿女寻死的,我看这是夫人的冤魂怨气不散,找人来报仇了。”
“咦?说起这个小妾,怎么再没听说过她,前些日子不是因为给温国公生了儿子挺风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