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是有了那一次的比试,景北潇发现了南菀的长处,一直让白武以射箭和飞镖为主,让南菀夜以继日地训练。
从最开始的草人为靶子,再到后来的白武,甚至是景北潇。
头顶目标,让南菀练习。
最严重的一次,白武的头皮受了伤,吓坏了南菀。
而景北潇告诉南菀,在虎啸宴上与杨未然的比试,就把杨未然当成是他,只有南菀的准头越足,才越能让人信服。
就连南菀都不记得,有多少个日夜,景北潇正如今晚这样,头顶草果子,仍由南菀掷镖。
他信她,她更不能辜负他对自已的信任。
为了今日的比试,他可是不止一次地将自已的性命交到自已的手里。
而手中的虎头镖,看着是给虎啸楼送的贺礼,实则这镖是给南菀量身打造的,通过她的腕力、掷镖的习惯,甚至是手指的长度,是景北潇亲自给南菀设计的。
摸着熟悉的虎头镖,就好像又回到了侯府后院,景北潇陪着南菀练镖的日子。
想到景北潇那句“别怕,有我在”,南菀的心又沉静了些许。
就这样,南菀屏气凝神,仔细听着杨未然的呼吸声。
厅中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就等着看南菀如何掷镖。
只听南菀冷然道:“杨楼主可不要乱动,出了事,我们可都是有生死状的,若是草果子因为您的躲避而落下,还得算您输。”
说罢,一只虎头镖朝杨未然飞去,还未看得清虎头镖飞去了哪里,只听“咚”的一声,虎头镖直直插进了杨未然身后的柱子,而他头顶的草果子丝毫未动。
座下立马传来嘲笑声,笑南菀不知好歹,不知轻重,太过轻狂。
可笑着笑着,厅内逐渐没了声音,所有人都错愕地看向杨未然。
因为杨未然左边的额头有血渗出,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南菀的第一支镖,竟是擦着杨未然的脸飞过去的。
这要是再偏一点,那镖射中的可就是杨未然的脸颊了。
再看杨未然,纹丝不动,立在原处,就连神情都没有因为受伤而变化一丁点,依旧表情淡然地看着对面的红衣少女。
南菀又道:“杨楼主,站好了。”
又是“嗖”一声,杨未然只觉得右边的额头一阵冰凉,随即身后传来“咚”的一声。
果不其然,与左侧受伤的位置相对应的右脸,也被飞镖划伤。
“杨姑娘,你可别太过分了!”
这句“过分”一出口,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目光看向杨未然左右脸受伤的位置,高低、伤口皆一致。
这哪里是准头不够,这明显就是故意为之!!
且还是蒙着眼睛盲射,此时大家重新看向红衣少女,嘲讽的声音再也没能笑出口。
故意为之,且还射中的地方几乎一致,看来这少女是有备而来的。
此刻的虎啸厅鸦雀无声,但凡谁的呼吸声重一些,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就在这一刻,南菀的第三支镖飞了出来,精准无误地插在了草果子上,从杨未然的头顶跌落。
杨未然一动不动,而红衣少女更是波澜不惊,立在原处。
也不知是因为南菀的准头惊呆了在座的各位,还是杨未然受伤,虎啸楼众人的架势是要找南菀算账,替虎啸楼挣回面子,下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一边的乌乾拍手叫好:“弯弯妹妹,好准头!!”
随即,座下一片叫好声,都重新看向红衣少女,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南菀取下绢帕,金色面具闪过一丝光芒,也不知是她看不清的眼神,还是势在必得的气势,令人敬畏。
随即红衣少女主动顶起一个草果子,立在金冠前,道:“杨楼主,该你了。”
杨未然一边接过属下递来的绢帕擦拭伤口,一边若有所思地看向红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