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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尽是白兰地信息素和某种暧昧潮热的味道。
幸好窗户紧紧关着,不然这种浓郁到极致的混合气息溢散出去,大概率会引起亚历克星驻地的未婚军雌出现不小程度的骚乱。
被陆慎推开的时候,洛厄尔的嗓子已经有点哑了。
“您喜欢吗?”他擦了擦嘴巴直起身,溢出生理性泪水的眼睛微微发红,导致洛厄尔不受控制地眨了眨,然后抬起头望着陆慎像六年前那样小声问:“……我做得好不好啊?”
由于从前洛厄尔在情事上的表现一直都很青涩。
不是什么好人的陆慎曾教过他很多东西。
该怎么回应、怎么享受,怎么讨好,怎么索取。
洛厄尔虽然羞赧,却学得很认真,而且每一次都会在结束之后看着陆慎的眼睛心跳加速地让陆慎给他打分。
导致这些分明应该是亲密时的情趣,硬生生被洛厄尔做成了某种需要认真对待的课题。
陆慎当时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忍不住心软。
所以不论洛厄尔做得怎么样,他从来都不吝啬夸奖,这一次也是一样。
当然,这次即使扣掉感情分,客观分也有一百。
因为戴着面具的洛厄尔主动柔顺到了极致,对陆慎的任何反应全部照单全收,导致陆慎的呼吸和按着他脑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甚至在几乎没有中场休息的情况下要洛厄尔连续为他服务了两次。
“喜欢,”陆慎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把洛厄尔从地上拉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之前那句夸奖:“洛厄尔的进步很大。”
洛厄尔望着陆慎先是有点高兴,嘴角一点点扬起来,然后突然又想到什么,愣了愣,脸色逐渐泛了白,看着陆慎认真解释:“我没跟别的雄虫在一起过。”
只有陆慎。
也只会有陆慎。
“……”万万没想到这句话会被洛厄尔曲解成这样,
陆慎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那种心疼混杂着怒气的情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嗯”了一声,抽出几张纸巾帮洛厄尔擦他脸上的东西。
因为面具上的玫瑰花瓣被打湿了。
延伸到脸上的花枝也是一样。
陆慎作为始作俑者,需要在事后帮洛厄尔清理干净。
洛厄尔张了张嘴,他不知道陆慎这个“嗯”字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
分明刚刚才替陆慎做过很亲密的事,分明后颈的虫纹还发着烫,但他还是控制不住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惶然,并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主动。
他不仅没能藏好自己压抑了六年的渴望,反而可能增加陆慎对他的误会,这个认知让洛厄尔的指尖有一瞬间的冰凉。
“不要胡思乱想。”陆慎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很温和,很平静,将纸巾丢到垃圾桶里之后,抬手捏住洛厄尔的后颈让他直视自己:“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你没跟别的雄虫在一起过。”
但陆慎永远都不可能告诉洛厄尔的是——洛厄尔从来没有跟其他雄虫亲近过这件事,其实并不会给陆慎带来任何的欣慰、满足或者虚荣,反而会让他感觉到更加深重的后悔与心疼。
“星网上那些新闻,三十七次精神暴乱,还有虫纹越来越深的颜色,”陆慎又看了洛厄尔几秒,望着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笑了下,故意略显惊讶地轻声说:“是因为喝醉酒了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认为我会误会。”
“……”意识到自己反应确实是太大了,在确认陆慎完全没有误会的意思之后,洛厄尔暗自松了口气。
但后知后觉地想起他现在在陆慎眼中应该仍然是喝醉酒混沌不清的状态,又觉得自己愚蠢,于是冲着陆慎眨了眨眼睛,含糊不清道:“可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