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这才松开手。
德雷克往后一仰,靠在椅背里,胸口无声起伏。过了一会,他站起身,椅子腿在石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够了。”他说:“这游戏毫无意义,而且太诡异了。我要离开这里。”
他走到门前,握住把手用力一拧。
门像是和空间固定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德雷克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用力推门,没有反应。他侧过身,用肩膀去撞击门板。
砰、砰!
灰尘簌簌落下。
那扇门犹如嵌入山体的巨石,并无反应。
“怎么回事?”他转回身问道:“门锁死了?”
马修也被惊得站了起来,他快步走到门边,也尝试推了推,又检查了一下门锁。没有钥匙孔,把手无法转动。
“刚才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等等!”他灵光一现,推了推眼镜:“规则!刚刚会客厅上的那张卡片,‘言行需证实无伪’,刚、刚刚沃森先生一开始没说实话!然后现在门锁了……这可能是惩罚机制的一部分、或者游戏规则的一部分!”
他越说越快,声音里全是兴奋与恐惧:“也许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完成一轮才能出去?”
“放屁。”托马斯打断他:“我凭什么陪你们还有这破地方玩这种鬼把戏?”
他抬起脚,狠狠踹向门板。
咚!!!
巨大的撞击声震得整个房间都嗡嗡作响,门板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凹痕。但门依然紧闭如初。
托马斯的暴怒里混入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
张翊琛缩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他们开门未果,只觉得心里凉凉的。完了……真出不去了?他下意识转头看向任映真。
对方依旧安静地坐在那,平静地看向门口的一片混乱,仿佛在看与己无关的闹剧。
“我们还是转瓶子吧。”马修说。
托马斯骂了声脏话,大步流星走回桌边,一把抓起那个空酒瓶、狠狠一拨,他的动作粗暴得差点把瓶子从桌面上甩飞出去。
瓶子疯狂旋转,在光滑的桌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直直地指向了托马斯自己。
红发男人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一下:“大冒险!”
所有人重新围拢过来,伸出手指。
三角木片再次滑动,速度快得带起残影,如同断头台的铡刀,不容置疑地砸出一个答案:
“CUTOPENYOURPALM。”
(割开你的手掌。)
“让我自残?老子不——”
“ORDIE。”
(或者死。)
天花板上那盏巨大的工业灯管,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刺耳欲聋的电流撕裂声。墙壁、人脸、家具在癫狂的光影中扭曲变形,张翊琛尖叫出声,马修则抱住了头。
在这令人窒息的频闪地狱中,托马斯右手无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腰间,但又猛地停住。
“托马斯先生。”
另一个声音响起来,是本杰明。他站起身绕过桌子,从西装外套的内袋里取出一把细长纤薄的折刀。
这把刀与其说是工具,更像是艺术品,刀锋薄如柳叶,应该是用来开启雪茄或切割纸张的绅士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