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歌来啦;这会;她应该起来了吧;你去她房里看看。”
我换衣服;才听得外面的话;怎么想他门也不敲就进来。吓得我正往毛衣袖管伸着的手顿在那。
“大清早的;当自己家哪;门也不敲。”
他见我衣服穿的差不多;恬着脸;“想着找你有事;一急就忘记了;反正你也没亏着什么。”
对着镜子扎头发;他伸手挑起我梳漏下的一缕头发给我。我看着镜子里的他;他的眼神里闪过的温柔;令我的心霎时奇怪地扑通跳了一下。一定是我的错觉;慌忙重新束好头发。看他衣着光鲜帅气;心疑;捯拾这么干净;相亲去啊?
转身问他;“有什么事;非要一早来找我?我可不跟你去做灯泡的。”
他对我笑笑没说话;从上衣怀里的口袋拿出一张暗紫色的卡片递给我。
“邀请函?”是年会之类的聚会;上面写着岑歌的名字;携伴前往;日期也就在今天。目测没我什么事;不着调地赞了句;“邀请函设计的挺不错。”就又把卡片递还给他。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玩?”岑歌问我话的时候;显然心里是有期待的;也看得出他很重视这个年会;不然怎么会把这么张小纸片片放在贴心的口袋里。可我实在提不起兴趣跟一群不认识的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听着打官腔的糊吹海说;有什么意思。
“我没时间;店里要忙的事情也多。”我推托他。
“来回也就一天的时间;我问过阿罗了;你的工作他可以帮忙做些。”
“你一早预谋好了是不是?”我不满他的自作主张;推开他到抽屉里找袜子。
“怎么会是预谋呢?只是猜想你有可能会陪我一起去;那天正好遇到阿罗;就跟他聊了两句;他主动说可以帮忙的。”
“你是正好遇到他;还是故意遇到他的啊?”
岑歌被我说中了心思;站那嘿嘿地笑。我心想;阿罗对你岑歌献殷勤可不是为了我;我不信岑歌不懂阿罗的用意。
坐床边穿好袜子;答了他;“不去。”
他急了;“不去怎么行呢?假也替你请好了;衣服鞋子我也给你准备了。衣服完全按你的尺寸订做的;姥姥和沈妈说你穿了肯定好看。鞋子是沈妈照着衣服帮你配的款式。”
心想;就是说开了花;反正我是不要去的。背着我请了假;准备衣服鞋子;还三个人串通一气,能有什么好事。
“你就那么自信知道我一定会去吗?你给我请了假正好;外面天气也不错;我到街上逛逛去;反正我也好久没逛街了。趁现在还早;你赶紧地去找个合适的姑娘陪你一道。”
我不答应他;他失落地说;“怪我没事先问你。几天前我来找你想说这事;姥姥说可以趁这机会让我带你出去玩玩。我问姥姥给你买什么衣服合适;姥姥说;什么衣服也比不过旗袍好看端庄。我是同意姥姥的建议。以前娘娘唯君穿旗袍确实很好看;后来拿着姥姥给我的你的身材尺寸;到娘娘常去的那家店里;挑布料选样式给做了一件。那家老先生的手艺好的没话说;听说急着要;加班加点的赶出来;实在费了一翻功夫。”
岑歌这样说完;我有些不忍心。为了我要姥姥沈妈花这么多心思;而我却还不领情;连我自己都觉得她们费的这翻苦心不值当。我有些动摇。
“如果你不想去;也没关系的;衣服鞋子我已经带过来了;你穿上看看;哪里不合适;好早些拿去改换。哦;对了;还要谢谢你送的袖扣。”说着手伸过来给我看。“我特意挑了件衣服用它来修饰;果然很提衣服的品质;沈妈都夸你眼光好!”
那对袖扣分明是阿罗送的;怎么变成我送的了?我一定错过了什么事。
“岑歌;我必须告诉你;这袖扣不是我送的;是阿罗的心意;他很宝贝这份礼物。”
“怎么会呢?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回去的时候;他明明说是你托他转送给我的。我也还奇怪你怎么不自己给我。”
“阿罗说是我送的你就相信;我说是阿罗送的你就不信啦?”
“不是不相信;只是突然知道情况;有些奇怪。”这回岑歌仔细地端详袖扣。
“我不知他假说是我送的是何用意;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真的很用心;这份礼物花了不少心思。”
岑歌若有所思。
“我不能白承了阿罗的情;他对你肯定是有言难诉。”
“也许他只是想送份礼物而已。”岑歌的驼鸟心态显现。
既然阿罗不想挑明;我也不能替他说太多;万一逼急了岑歌;反而坏事;我就成里外不是人了。
“好啦;好啦;就当是我送的好了。改天;我挑了礼回给阿罗;这情算是我承他的。只是这个中情由;实在是我所不能代替的啊!”心里嘀咕阿罗这个家伙真是没用。
吃早饭的时候;姥姥给岑歌使眼色。岑歌避着我对姥姥摇头;我当没看见。以为姥姥会劝我。她老人家安静的很。早饭后;她拿出浅墨绿色的包装盒;很宝贝似的放我面前;解开盒上的深绿色丝带。包装很精美。姥姥两手拎着衣服的肩处把衣服撑开;竟跟娘娘身上穿着过的一式一样。我伸手抚抚墨绿色衣上的暗花;在指腹触过的地放盛开;斜襟一字盘扣。
我的心里有一种感动;眼眶湿湿的;为这一份用心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