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父亲,明明活着,却忍心让老父亲和年幼的儿子在这边受苦……
徐鹤霄摇摇头,“我无法原谅他。但我还是要见一见他,询问有关我母亲的消息,还要带他去爷爷墓前磕头。”
徐鹤霄回来的当天傍晚,徐照远就找上门了。他来到的时候,徐鹤霄还在补觉,林绮在厨房熬骨头汤,赵树则在厨房外的菜地上摘菜。
天气变冷了,他们打算今晚吃火锅,一个清汤锅,一个辣锅。
是赵树去开的门,看见门外的徐照远,他一点也不意外。这几天,他发现门口一直有人徘徊,但那人却没什么恶意,只是盯着他们家的大门看,他就猜测这是徐照远派来的。
这位大概是急了,所以才派人在他们家外面盯梢,这不,他干儿子一回家,这位收到消息,便立即上门拜访。
“鹤霄回来了?”徐照远声音发干。
“你自己不是知道?”赵树反问,语气不是多好,“以前不回来,现在回来做什么?”
徐照远苦笑,“对啊,当初我怎么不回来呢。别人说阿鹤死了,我就真的信了。”
“谁说阿鹤死了?”赵树拧起眉头。
“一个从大陆去港城的朋友。他说阿鹤和他爷爷没了。当时那样的局势,死的人不知凡几,我便信了。我半点没有怀疑,因为他没有骗我的理由,我们无冤无仇,关系还算不错。”说到这里,徐照远笑了,笑得凄凉,“可很多年后,我和我第二任妻子吵架,她无意中说漏嘴,我才知道是她收买了我那个朋友……”
徐鹤霄在门铃响起的时候,他就醒了。想到来的人可能是徐照远,他的亲生父亲,他便没有再睡,而是朝着门口走了过来,恰巧,他听到了这一段话。
“听到这个解释,心里有没有好受一点?”林绮不知何时出现在徐鹤霄身后。
“无所谓了,反正不管怎么样,爷爷是听不到他的解释了。”徐鹤霄淡淡道,他握住林绮的手,“反倒是你,你才是最重要的。你让我和爷爷衣食无忧,你减轻了爷爷的病痛,让爷爷轻松走完了最后的日子。如果没有你,爷爷他,恐怕会死不瞑目。”
后面四个字很轻,又很重。
徐照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徐鹤霄面无表情。
“你先去吃饭吧,我和他聊一聊。”徐鹤霄道。
“不用我陪着?”林绮不是很放心。
“不用。”徐鹤霄笑了,“我又不是老七,我已经过了需要父母的年纪。”
这话刚说完,徐照远正好来到了徐鹤霄面前。
灯光映照下,徐照远的脸色苍白如纸。
林绮和赵树去了厨房。
徐鹤霄和徐照远去了客厅,除了第一眼,徐鹤霄就再没给徐照远一个眼神。反观徐照远,自从徐鹤霄出现后,他的视线就再也没有从徐鹤霄身上移开过。
两人在餐厅坐下,徐鹤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却没理会对面的徐照远。
徐照远只能在心里苦笑,面上却不敢有任何不满。
眼前是他二十多年未见面的儿子,不管对方如何无理,他都找不到立场去责怪,也舍不得去怪他。
一切都是他这个当父亲的错。
徐照远看着眼前的儿子,慢慢的,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三十四岁的儿子,为什么看起来像二十一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