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卿抬了抬眼,“好像比之前要多了一百两?”
为首的叶掌柜点头:“夫人说要以诚相待,我们几人时刻谨记,新朝已立,时局渐稳,铺子营收多了些,税负反而少了,多出来的钱我等商量后打算孝敬给夫人。”
宋语卿笑笑,让秋雨从中拿出一百两银票。
“几位坦诚相待,我也不会亏待你们,多出来的钱你们便拿去分了,也给铺子里的人涨涨工钱。”
叶掌柜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宋语卿这么大方。
以前铺子多余的营收都是和宋府六四分,宋府六、他们四,没想到这陆少夫人、宋大小姐竟然直接把多出来的钱全给了他们。
几个掌柜走后,宋语卿问秋雨现在府里是否有五千两黄金。
秋雨才刚点清五百两银子,忽然听到五千两黄金,不由愣住。
“有是有……”现在有铺子和庄子的收入,还有之前存的银票,五千两黄金还是筹得出来的,但是秋雨疑惑:“可是小姐,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你先准备好。”
父亲一旦翻案,势必会证实当年宋定山作伪证的事情,到时候与他断亲,一切都理所当然。
她已然开始憧憬父亲翻案后的畅快情景。
甚至想好了如何与外祖母和小表弟庆贺这件事。
却不知此时的皇宫。
魏督主亲自交待的事情,又事关前任大理寺卿、现在的柱国公,大理寺不敢怠慢,下了早朝,大理寺卿便向陛下禀报此事。
宫君泽还没听完,便皱了眉头。
“你们大理寺如今都这么办事了吗?光凭一纸诉状就说柱国公当年亲办的案子有失公允?你们调查没有?”
“此份诉状已从头到尾列出了这个案子的疑点,且有证据,微臣也已亲自审问过证人,确实是件冤案,况且,此事,魏督主也知晓……”
大理寺卿悄悄抬了抬眸,面上忐忑,心里却波澜不惊。
能到陛下面前的案子,肯定都是魏督主首肯的,不然不可能呈给陛下,这一点,陛下明明也知,但他……
宫君泽脸色极差:“魏督主什么时候开始连这种小事都过问了?还是你想拿魏督主来向朕施压?!”
大理寺卿耷拉着脑袋急忙下跪:“微臣不敢!”
但他到底是魏烬沉的人。
从皇宫出去后,便将事情禀报给了魏烬沉。
“属下觉得,陛下应该已经知晓此事,但他选择保柱国公,毕竟一个是德高望重的老臣,一个是死了十来年的四品官员。”
魏烬沉没说话。
但大理寺卿却感受到本就不算明亮的书房气温骤然下降,他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一路跟随督主北上,他亲眼见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势不可挡。
陛下这般,在他眼里,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一边作为臣子、一边作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仍然劝道:“陛下或许只是一时糊涂,待他想清楚,或许会改变主意……”
他还没说完。
门外传来声音。
“督主,陛下宣您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