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反常,必为妖。樊若水从前就深受姐夫和姐姐的宠信,现在却没有一官半职。那天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被姐姐像宦官一样呼来喝去。这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低调处事呢?没有任何特色,没有任何标志的府邸反而会减少不少麻烦。”
苏临渊轻笑,“我们一同来等他。”我捕捉到他脸上有着满意的神色:“我通过了这次考验?”
他伸手指向前方,“那是不是他?”
我向前看去。一位身影像极了樊若水地人。好似喝多了酒。走地跌跌撞撞。一位身影倍加纤细地男童一边扶着他。一边柔靡入骨地叫道:“公子……”
苏临渊戏谑地说道:“这位樊若水樊公子也难道是为风雅之人啊!”脸上带着看好戏地神色。
我浑身地血液“呼”一下冲上头。樊若水?这真地是樊若水?
这会儿他们已经走到了光亮之处。柔和地橘色灯光将他们地脸庞映照地清清楚楚。樊若水温润如玉地面庞除了微红。没有任何地变化。他地胳膊搭在那位男童地身上。声音好像五月地风:“你怎么这样就走了?”
那男童柔柔地说道:“公子。秋莺在这儿……”
我看不下去。起身就要走上去质问他。苏临渊一把将我拉住。“怎么。阿檀小姐这样就看不下去了?”
“秋莺,秋莺————残莺何事不知秋,横过幽林尚独游。老舌百般倾耳听,深黄一点入烟流。栖迟背世同悲鲁,浏亮如笙碎在。
莫更留连好归去,露华凄冷蓼花愁。”樊若水忽然大声吟起了诗,本来他说话极其温和,此时却悲悲戚戚,和这首诗一样,催人泪下。
不过,这首诗————苏临渊看到我迟疑的样子,“这首诗怎么了?”我看了看不远处的樊若水,“这首诗是姐夫写的。”一种怪异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樊若水今晚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异常。
苏临渊定睛凝视着远处的男童秋莺,忽然笑了笑,好像发现了什么:“阿檀小姐不妨站到近处去看看,那位男童长的像谁?”
我凝神一看,那位男童正好转过头来,除了眼睛不是重瞳,那张脸,那眼眉,那鼻子嘴巴……
姐夫?我差点脱口而出!头上冷汗簌簌留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苏临渊,“难道樊若水?”苏临渊镇定自若的说:“阿檀小姐完全可以自己问他,这不就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情?”说着拉起我就走。
穿过一片灌木丛,我亲眼看到了樊若水。或是说,他亲眼见到了我。此时,他依偎在那个叫秋莺的男童怀中,软软的像一只猫,酒醉的红印在他脸上,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周二小姐,好久不见。”
“看到我,你竟然一点不惊讶!”我有些生气。他斜着眼,“惊讶什么呢?周二小姐有那样的亲生母亲,什么样的困难都难不倒,是不是?”
“你————”我看到他毫无光彩的眼睛,一时间竟然问不出来任何话,秋莺端着一碗温热的银耳羹走了上来,“公子,吃点东西暖暖胃吧。”我指着秋莺,“他是谁?”
樊若水轻声的说:“春风渡里面的小倌。”我搓着手指,“他的长相————”樊若水好像忽然醒了过来:“没错,就像周二小姐所见的!”
我捂住了口,脑子嗡嗡作响,嘴唇哆嗦着,身体微微颤抖,却是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苏临渊一声轻笑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樊公子真的不是常人呢……不过,喜欢男童也没有什么奇怪!”樊若水轻轻抬起
秋莺出去了。“我怎么了?”苏临渊居高临下的看Tt我们的情报没有错的话,樊公子也是南唐皇室的血脉吧?”
我猛地转现苏临渊,“你说什么?”苏临渊看了看我,“阿檀小姐不知道?南唐皇室宗亲都不知道,我苏临渊何其有幸啊!”
樊若水好像猛然醒了过来,目光灼灼的说道:“若水从来没有窥视帝位的野心,若水从来都是,都是六哥的影子,终身跟在着六哥的身后。”
“六哥!”我惊道,“你说什么?姐夫是你的六哥?”苏临渊冷笑:“这还不够明白?樊若水是南唐见不得人的私生皇子。”
樊若水站起了身,面对着苏临渊,“你是什么人,能知道这些宫闱秘辛?”苏临渊挑了一下眉,简短的答道:“阿檀小姐的监护人。”
樊若水气势顿时减了下来,良久才说:“周二小姐回来干什么?”
我稳了稳心神,忍住这一晚给我的震撼:“当然是为了南唐!”樊若水疑惑的睁开眼:“你不是被赵匡义带走了么?”
我冷冷的看向他:“说什么要追随姐夫一生,明明是皇室之人,却暗自做着窃国之事,你真的能坦然站在这里?”
樊若水揉揉眉心,“周二小姐真的以为南唐有救?拼死一击,只是玉碎,若是芶且,尚能瓦全……”
苏临渊接口道:“樊公子倒是个明白人!”我瞪了他一眼,他浅浅的笑了一下,摆了摆手,“好,不提这就是。”
我继续樊若水一字一句地说:“樊若水,我要入宫!”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周二小姐打定了主意入宫?”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你会帮我的,对不对?”樊若水褪去了那层温和的光环,“周二小姐凭什么认为若水会帮你?难道就因为你们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秘密作为把柄?”说着他面上竟然微微露出鄙夷之色,好像早己料到了结果。
“把柄?”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