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粗使侍女叫道,“坊主,她的脚骨断了!”
阿思窅迷迷糊糊的想,哦,确实听到了几声响,那闷闷的响声是我身体里发出的吗?
是真的吗?
坊主赶过来,向她口里塞了一粒药丸,苦不堪言,入口即化,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真是好,马上就断了,要是不断的话,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好。”坊主笑嘻嘻的看着她,满脸都是惊喜之色。
阿思窅在那一之后就没有了感觉“多谢坊主。”
坊主拿出了一把精巧的匕首,“然后,我给你削骨定型,之后吃药养几天就能好了,你看怎么样?”
阿思窅费力的动了动嘴唇,“任凭坊主处置。”
之后,坊主削下阿思窅脚上多余的骨头和肉,将阿思窅的脚型变得很美。又用白色布条包好。“之后几天,你要在我这里住了,每天吃药,然后修习舞蹈的技能,别想着偷懒。”坊主转身离去,手上还抓着一把染了血的匕首。
阿思窅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坊主!”
“什么事?”
“我能跳最美的舞蹈吗?”阿思窅躺在床上,因失血过多苍白的像一具尸体,可眼睛却蓝的泛亮。
坊主心下叹了一句,口上却说道“这要看你了。”打开她的手,走出了屋子。
吃药,活血,按摩,药浴,没有几天,在舞姬秘传的方法之下,阿思窅的脚奇迹般的好了。仿佛如莲花般一样大小的脚上,五个娇嫩的脚趾想珠贝一样的镶嵌着。仿佛美玉和珍珠一样的辉映。
可是,这样的脚却用不上力气。
坊主一边喝着茶,一边对阿思窅说,“你还想怎么样?你想要脚好看,还想要脚孔武有力?你也太贪心了。”
阿思窅的碧蓝眼睛隔了一层雾水,“坊主,我该怎么办?”
坊主放下钧窑的莲花白细瓷,“无数次的跌倒和无数次的站起,才能让你这样让人怜爱的脚有力量。”
阿思窅整个的盛夏,都在司乐坊的那个大大的房间中练习者舞蹈,动最开始的鱼戏莲,燕于飞,女怀思,直到胡璇舞,她开始逐渐的挥动着水袖,在台上轻盈的为各方的达官显贵们舞蹈,轻盈的身姿和不可思议的娇小的脚是她打败别人的利器。
可盛开的背后,谁看到了有泪水从她湛蓝湛蓝的眼睛中接连不断涌出的情形?那削骨缠足的疼痛,那无处不在的白眼,没走一步都如同站在针尖一样,活生生的疼痛无处不在的提醒着李从嘉的存在!
我有多爱你?
我每走一步,就比爱你,更近了一步……
为此我宁愿娉婷的走,婀娜的舞,也要博你一笑。即使美丽之后是**裸的疼痛。
直到那天,太子府宴会,当他再次出现在太子府司乐坊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直了,他的眼睛中多了些风霜,但还是那么美丽的重瞳子,宛如她弹琵琶时配上的小令,不长,却熨帖到了心里。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那么疯狂的想要见到他,可是她的身体先于她做出了反应,她一边舞动着,一遍仗着自己的高超的舞蹈技巧转到了他的座位之前,这样的舞榭歌台之上,每一个人都在极力的欢歌狂饮,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舞姬在干什么。
她摆出一副最最魅惑的姿态,“六郎······”她唤道。
他手上的筷子霎时掉落了下来,深深地和她对视,“庆奴?”这是阿思窅第二次让他失了神,可是这也是他第二次唤她庆奴。
阿思窅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成了碎片。她觉得嘴角的笑容是那么的辛酸,环顾左右,干脆依偎着李从嘉坐了下来,“六郎不是还要看我跳胡璇舞吗?”
李从嘉这是好似有清醒了,“哦!你是那个长着碧蓝眼睛的阿思窅,唱歌很好听的姑娘。”
阿思窅冲他一笑,“六郎还要看我跳胡璇舞吗?”
之间李从嘉不动声色的把筷子从桌上捡起,声音平和的说“姑娘还是不要叫我六郎了,我毕竟是安定公,听闻姑娘舞姿卓绝,旋动天下,可否有缘一见?”
阿思窅听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