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珩这样劝自己。
……
可他就是忍不了。
电话挂断之后,他耳边依旧是陶稚的声音。
可能陶稚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吐槽表弟的时候,声音很闷,很不高兴,很头疼,还有一点的……不乐意。
说自己累的时候,重复了两次只有一点点而已,但嗓音里的似有若无的委屈却出卖了他。
习惯了承担家里的事情,觉得累都不该。
只敢说一点点,告诉自己姑姑挺好的。
但其实这并不是陶稚该去偿还的人情。
可怜的小家伙。
傅司珩甚至可以想象,陶稚在楼下街道和他通话时孤单瘦弱的身影。
半夜睡着睡着,忽然起来抽了好几根烟,然后就冲动地订了机票去找他。
太冲动了,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不管不顾,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坐在飞机上才意识到。
而且陶稚并不想让他过来。
他不该这样做。
但这念头只存在了很短暂的半分钟。
因为傅司珩知道陶稚为什么不让他过去。
无非就是觉得没有时间招待他而已。把他撇在一边不管呢,陶稚又做不出来这种事。
所以傅司珩一开始是没打算出现在陶稚面前的。
下飞机后,傅司珩先去了医院门口。
早上七点多就到了,在医院附近的自助餐厅坐着。
隔着窗户,看见了陶稚在对面早餐店买包子豆浆,再提着早餐进到医院。
陶稚进医院之后,他在附近开了间房。
中午出来吃饭,没有见到陶稚。
晚上五点左右才又看见他。
小笨蛋没有防备心,跟着他一路也不会被发现,很轻易地就知道了他的住所。
原本傅司珩是打算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就行,反正自己待在家里也没事,就当打发时间了。但没想到临时会出这样的状况。
“看到我很惊讶吗?”傅司珩觉得陶稚现在的模样呆呆的,也很可爱。
五月初,天气逐渐转热,陶稚的睡衣换成了薄款的长袖睡衣。纯棉的布料上印着线条小狗张开大嘴笑的图案,看着很快乐的样子。
翻领的领口处也有只咧嘴笑的小狗,正好贴在脖颈处。
白皙漂亮的脖颈线条,随着仰脸的动作,勾勒出一条柔和温润的弧线。
“是啊,很惊讶,早上就到了怎么不告诉我呀?”
还有,昨天不是说不来吗?怎么突然又来了,还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