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发生的意外大概只是幻觉,邵闻霄认为庄继还是那个宁愿自己床每天都是湿的,也想和他睡在一起的小朋友。
因此,虽然邵闻霄其实还有两封邮件没有回复,考虑到易感期的Alpha的确有可能出现筑巢的倾向,需要安抚,便还是在晚上七点,陪着庄继一起上了床。
然而,上床之后邵闻霄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
因为他发现,一件事情一旦发生不对,就很难纠正那种不断越轨的思维。
比如,当庄继用和往常一样的姿势窝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然后将脸抵在他的肩膀上,嘴唇贴着他的颈窝,邵闻霄竟然会觉得这个姿势有些难以言喻的暧昧。
还比如,当两人之间贴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邵闻霄低头看到庄继闭着眼睛,在他怀里露出完全不设防的天真表情时,竟然会升起一种不太满足,甚至想要摧残的欲望。
他想按住庄继的肩膀,想捏住他的下巴,想让他把眼睛睁开,或者像注射抑制剂之前那样,逼着庄继露出更加难耐或者渴望的神情,或者发出——
疯了。
停止。
某个部位再次蠢蠢欲动,连带着信息素都好像有些不受控制的邵闻霄及时制止自己继续联想,并且将不知道何时就落在庄继嘴唇上的目光移开。
恰好这时庄继在邵闻霄怀里蹭动了一下,半抬起头,贴着他的耳朵,模模糊糊地问:“你不睡么?”
“……”短短一个小时之内语塞了很多次的邵闻霄告诉庄继现在是晚上七点零七分,“我一会儿还要收个文件。”
“那你要去书房吗,”庄继眨了眨眼,“等我睡着了以后。”
“嗯”字都到了嘴边,邵闻霄跟庄继对视片刻,看到他明显不太舒服的样子,还是说:“不用,把电脑拿到卧室来。”
庄继看着他舔了舔嘴唇,过了一会儿重新将温暖柔软的身体贴在邵闻霄身上。
看不到脸,邵闻霄只听见他用很轻的声音抱着邵闻霄的腰说:“我好喜欢你啊,哥哥。”
这句话庄继曾经也说过很多遍。
我喜欢你,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我只喜欢你。
从小说到大,每一次都很认真,无论叶季明、蒋朔他们怎么逗,怎么哄,庄继都坚持只对邵闻霄一个人这么说。
这从某种程度上满足了邵闻霄的虚荣心和独占欲望。
于是他每次都笑,也每次都给回应。
唯独这一次,正习惯性想告诉庄继哥哥也喜欢你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阵强烈的,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并不属于庄继。
——邵闻霄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最终,在确认庄继彻底睡着以后,他去了一趟浴室,将花洒开关打到右边,用最短时间冲了一个冷水澡。
只不过,当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滑过皮肤的某个瞬间,邵闻霄脑海中又浮现出某些画面,靠在墙上时,手甚至有种想往下滑的冲动。
意识到自己想做什么,邵闻霄太阳穴突突直跳,闭了闭眼,伸手关了水,带着一身凉意从浴室离开。
邵闻霄在家陪了庄继四天。
等庄继的易感期彻底度过以后,他飞北美出了一趟非常临时也非常着急的差。
吩咐方铎订票的时候,正巧被叶季明听到,他二话不说决定要跟邵闻霄一起,美其名曰去视察一下他们家正与邵氏合作的海外项目。
其实是在华夏联盟被家里人管束太狠,迫不及待想出去透口气。
邵闻霄不无不可,便由他去了。
事实上,他来北美是真的有事要做。
虽然这件事其实并不需要邵闻霄亲自确认。
当飞机落地休斯顿以后,当地的负责人受宠若惊,为邵闻霄跟叶季明安排了一场规格颇高的接待晚宴。
从小在名利场上便如鱼得水的叶季明自然满心欢喜,还在晚宴结束以后,又拉着邵闻霄一起去了酒店顶层能俯瞰整座城市天际线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