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厄尔浅尝辄止便心满意足准备退开的那一刻,陆慎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拽到自己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要亲我?”
洛厄尔嘴唇动了几下,好像是在迟疑,又好像是觉得惶恐。
“为什么过生日的愿望是亲我?”陆慎继续问。
在陆慎根本算不上逼问的逼问下,洛厄尔睫毛颤了好几下,最终还是鼓足勇气看着陆慎一字一顿说:“因为喜欢您。”
“因为喜欢您,所以想亲您。”
陆慎沉默了片刻。
在洛厄尔因为他的短暂沉默而流露出难堪、慌乱和后悔的眼神中,用拇指按上这只小雌虫方才被濡湿的下嘴唇,用低哑的声音告诉他:“洛厄尔,接吻不是这么亲的。”
洛厄尔当时睁大了眼睛。
下一秒,陆慎直接用舌尖撬开洛厄尔的唇齿,探进他湿热而柔软的口腔。缠住他的舌尖吮吸,引导着从未与人亲近过的洛厄尔生涩与他纠缠。
他们在不断炸开的漫天烟花下接吻。
在鼻息交换的过程当中,他感受到洛厄尔的舌头比他想象中更加湿滑,口水的味道也比他想象中更加香甜,他一只手搂住他的身体,另一只手往上抚着他的后颈,将手指插入他的发根。
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的洛厄尔眼神失焦,被刺激到几近缺氧。
他急促地喘息,稚拙地回应,在陆慎越来越重的亲吻当中几乎站立不稳,却还是下意识勾住陆慎的脖子,近乎于迷恋地仰起头好让陆慎能够吻得更深。
从那天开始,陆慎跟洛厄尔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在意识到陆慎并不反感,也不会因为他异于其他雌虫的行为鄙夷和疏远他,甚至还会主动回应他的吻之后,洛厄尔表达出来的渴望越来越明显,他们接吻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可哪怕到洛厄尔成年。
哪怕陆慎的理智彻底被旷日持久蒸腾燃烧的欲望焚烧殆尽,终于在某次湿吻之后控制不住将满脸潮红的雌虫身上穿着的睡衣脱下来,突破了最后一层界限。
洛厄尔的吻依然轻柔。
他愿意配合陆慎,任陆慎在他的口腔中为所欲为,任他吮吸、舔咬、纠缠、深入,再怎么强势都接纳。
但轮到他主动亲吻陆慎的时候,动作却永远缓慢、小心、虔诚。
几乎不敢太用力。
仿佛害怕动静一大,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对他这么好的陆慎就没有了。
以至于在从虫族回到地球之后,陆慎曾经在很多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想起洛厄尔的吻——
想他控制着力度轻吻他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是不是因为接收到他随时可能离开的不安全信号,所以才吻得那么小心翼翼?
连接吻都做得近乎于献祭,那只雌虫是不是爱他超过了爱自己?
只不过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出现的瞬间,就被陆慎强行压下去。
他告诉自己,或许洛厄尔在接吻时的表现不过是因为雌虫害羞、腼腆的天性,根本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
在他离开之后,洛厄尔迟早会喜欢上别的雄虫,会用同样的姿势跟动作亲吻对方的唇角。
虽然这个念头同样在产生的瞬间令陆慎感到胸口仿佛被刀劈开一样闷疼,但总比上一种猜测让他好受得多。
但现在陆慎已经知道了。
原来不论他离开多久,洛厄尔都不会喜欢上别的雄虫。
但也因为陆慎离开的太久了。
洛厄尔再一次主动亲吻他时,曾经让他控制不住情动且破坏欲疯涨的吻也能让他滋生出比在地球上多出百倍千倍的后悔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