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个世界的殷殊鹤应当与他交换,也来到这个世界才对。
可眼下这种情况……
殷殊鹤思绪万千,正在走神的时候,萧濯有点不高兴了,他扣着殷殊鹤的下巴,低沉着声音问:“督公又走神了,你在想什么——”
“为什么不看着我。”
殷殊鹤蓦地回过神来。
他不知道那个世界的殷殊鹤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这些事显然也不是他所能够控制的。
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只希望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跟萧濯也能在历经千帆之后,获得一个好的结局。
至于现在……
望着正直勾勾盯着他正面露不满的萧濯,分明没有分开多久,殷殊鹤却有一种很久没有见到他的感觉。
于是,没有立刻回答萧濯的问题,殷殊鹤就着这个姿势勾住了他的脖颈,主动将自己的舌头再次送到萧濯口中。
萧濯立刻反应过来,收紧力道,将人箍得更近。
两人缠绵热烈深入亲吻半晌之后,殷殊鹤低喘着与近在迟尺的萧濯对视。
殷殊鹤说:“在想你。”
在想是不是在无数交错的世界里。
无论做出何种抉择,遭遇何种情况,他都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上身为天潢贵胄的萧濯。
而萧濯,无论是否能准确意识到自己的真心,无论会不会用正确的方式爱人,都会穷尽各种手段,选择跟一个阉人纠缠,至死不休。
这个世界,紫宸宫气氛正在不断升温。
但另一个世界,紫宸宫的氛围却冰冷可怕到了极点。
萧濯面色阴沉到几乎能能滴出水来,目光环顾之处,十几个战战兢兢的太医全都跪倒在地,不敢与他对视,每个人都汗流如注,瑟瑟发抖,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为什么他还不醒?”
“为什么我叫不醒他?”
萧濯走到跪在最前面的太医院院首面前,压着嗓子道:“谁来给朕一个解释,朕要你们说话!”
“皇……皇上息怒,”太医院院首颤抖着声音道:“臣……臣等观督公脉象平滑,虽比常人是较弱了一些,但应当没什么大问题,至于究竟为何迟迟不醒,臣等……臣等实在不知啊。”
不知!
不知!
不知!
萧濯面无表情扫过跪在他面前这十几个太医,有那么一瞬间,他恨不得命禁军进来将这些只会说不知的太医们全部拖出去砍了。
从卯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个时辰!
萧濯尝试了各种办法。
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叫醒殷殊鹤。
他没办法确定那个来自异世的殷殊鹤有没有离开这里。
更不知道属于他的殷殊鹤有没有回到他身边。
偏偏这些个平日里自诩医术高明的太医却没有一个人能解决他的问题!
既然如此,这些酒囊饭袋一般的废物除了碍眼,活着还有什么用?!
胸中怒火越来越甚。
而那股被怒火掩盖,藏得很深很深的惶然与惧意也在他胸中逐渐升腾发酵。
杀人的命令在口中翻来覆去滚过好几遍,最终萧濯深吸一口气,说了声都出去。
杀了他们也叫不醒殷殊鹤。
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