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萧濯没轻没重要请太医,他又怎会强撑着起身阻拦?
莫说以他现在的身份情太医合不合适,这司礼监到处都是常德益的眼线,若是被他知道那还得了?
萧濯险些被气笑了。
他又不是没脑子,怎会做出这等直接将把柄送到旁人手里拿捏的事?
当然是太医院里有他的人,只肖吩咐一声,夜里乔装打扮避开旁人的耳目过来看看也不是什么难事。
萧濯没忍住狠狠咬上殷殊鹤的嘴唇:“在公公看来,我就那么蠢吗?”
“我心疼公公还心疼出错了?”直到尝到血腥味他才将人松开。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殷殊鹤猝不及防被他咬的唇上一疼,偏偏根本躲避不及,心中暗恨这人喜怒无常,只能好言好语解释道:“……多谢殿下好意,疼是正常的,只是这点皮外伤不值当让太医冒险来一趟,好好养着等过几日也就好了。”
萧濯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方才一时情急才失了分寸。
他用拇指将殷殊鹤唇上殷红的血迹轻轻抹掉,低声道:“真不用请太医?”
“真的不用,”殷殊鹤从来没落到过这种任人拿捏的地步,偏偏心里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不许自己深想,他顿了下:“天已经不早了,奴才没事,殿下先回去吧。”
“谁说我要走了?”萧濯眯着眼睛笑了一声,直接起身将厢房内的烛火熄灭了,然后重新坐回床榻上,慢条斯理道:“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屋内瞬间漆黑一片,只有银色的月光透着薄薄的窗户纸照进来。
“……”殷殊鹤愣了一下,半晌才哑声道:“殿下?”
“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萧濯嘴唇贴着殷殊鹤的嘴唇道:“难道公公要把我赶出去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萧濯的体温又比他高不少。
殷殊鹤耳朵敏感,在黑暗中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酥麻起来,只得服软道:“……奴才不敢。”
“不敢就好。”
萧濯漫不经心地想,口口声声自称奴才,心里却不知道记了他多少笔。
常德益那个老东西是不是应该快点死?
好早些把掌印之位让出来。
但是不得不说。
虽然期待着殷殊鹤早日重新变成前世那个高高在上的督公大人,现如今这个心怀不满却不得不对他曲意逢迎的殷殊鹤也很勾人。
萧濯沉迷其中,根本无法自拔。
他坐近了些给殷殊鹤盖上被子,但手却没抽出去,放在他光裸的后背轻轻摩挲,并不温柔,带着些惩罚的意味:“那我就在这里看着公公睡着。”
“……”殷殊鹤被萧濯摸的浑身汗毛竖起,更怕他的手一不留神往下滑到要命的地方。
本来是应该求饶的,或者说些好听的话,但不知道是不是萧濯对他的态度太特殊,殷殊鹤隐隐有种在他面前可以不必那么谨慎小心的感觉,“……殿下,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怎么就睡不着了?”萧濯的手扣在殷殊鹤肩膀上,大拇指似有若无地摩挲他突出的肩胛骨。
他还记得这里的形状。
上辈子有一段时间在床榻上殷殊鹤坚决不肯转过身来,萧濯心中不满,故意加大力气冲撞,他浑身发抖时肩胛骨便会张开了又收紧,像极了萧濯小时候在冷宫时见过的蝴蝶,美丽又惑人。
“困了自然就睡着了,”萧濯声音平静,还带了点理所应当:“更何况公公日后还要跟我同床共枕,就当作先提前适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