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剑霜趁机将长矛彻底捅穿哈勒巴的肩膀,眼神一沉,紧握猛拔而出!
那一瞬间,哈勒巴能清晰听见自己的血肉飞出体内的声音。
杀声震天中,齐剑霜和邓画相视,轻轻点了下头。
先前骨浪早已被邓画打得遍体鳞伤,左臂断废,又因毒箭入体,已无力战斗。
哈勒巴推出北匈的战士,替自己挡下对方的攻击,趁着珍贵的间隙从地上捞起奄奄一息的骨浪。
被自己人推出去送死,这滋味简直比敌人杀了自己还难受。
齐剑霜解决掉眼前的障碍,再一抬头,哈勒巴早已跑远。
“撤!!!”
哈勒巴不甘心地怒吼一声。
北匈士兵见状,纷纷跟着逃窜而去。
“追!”程绍大喊一声,带领骑兵和弓手追杀上去。
齐剑霜和邓画都受了不小的伤,只是在大军面前不能表现出来,必须咬牙拼死忍着。
邓画看了一眼齐剑霜,齐剑霜向他摇了摇头。
硝烟弥漫,空气中飘散着浓稠的血气,令人窒息。
程绍带兵追杀了几千北匈士兵,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才往回赶。
两方在山坡聚合,齐剑霜哑着嗓子问程绍:“伤了吗?”
程绍一如既往的沉默,单单摇头示意。
齐剑霜沉声道:“收兵回营。”
将士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清理战场。
每个人表情是说不出的凝重和悲痛,丝毫没有打退北匈的喜悦,因为他们深知,这只是开始,未来数月,甚至数年,每日都要心惊胆战地训练、打仗。
胜利来之不易,付出的代价也远超想象。
他们将阵亡的将士遗体抬上马车,搀扶起伤患,缓缓朝营地走去。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偶尔忍不住的抽泣。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劫后余生的疲惫将所有人席卷,一如深夜的漆黑笼罩全身。
死寂如潮水将众人淹没。
突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到每人耳中。
“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羽生激动地叫着,等了一天一夜的云枕松,眼神终于亮起来。
云枕松一早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漆黑的夜被熊熊燃烧的篝火点亮,诺大的玄铁营,每一处都点燃温暖耀眼的烛火,空气中浓稠的血气被香喷喷的肉味取代。
安排好的后勤兵迅速分工,接替拉马车的、用担架小心翼翼抬走伤患的、递上热腾腾的湿毛巾的。
军医个个忙碌奔跑,先紧着重伤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