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剑霜这才转身对郎中说:“你,过来诊脉。”
这时,羽生正好端着药进来:“齐将军,你要的蜜饯没有了,我管厨房要的樱桃,应该也挺甜……呃,你们在干什么呢?”
郎中立刻在药箱里掏啊掏,像能掏出花儿似的,齐剑霜避开羽生的视线,淡淡道:“嗯,知道了。”
羽生是个心大的,根本不在意,端着药就去找自个儿主子,伸手喂药的时候还偷瞥了一眼齐将军,心里奇怪今天怎么没和自己抢着喂主子。
“给我吧,我自己喝。”云枕松伸手拿过羽生手里的药,痛快地仰头喝光,郎中为他把过脉,说已无大碍,但要注意休息。
说完这句话,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快速扫了一眼齐剑霜,脚底抹油,火速逃离。
羽生奇怪地看着年过八十、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着急忙慌的背影:“他咋了,火急火燎的。”
“别管他。”齐剑霜说。
“替我更衣,算了算时间,韩相他们快到了吧。”云枕松心里叹了口气,解决完系统,还要应付韩裴他们,累都累死了。
羽生像往常一样,绕到主子身后,为他脱下外衣,可是手刚搭到主子的后襟,云枕松连忙向前一躲,就连平日泰然自若的齐剑霜都慌了一瞬,一把接过盘腿坐在摇椅上的云枕松,表情之正经,让羽生以为自己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
“我来,你出去候着吧。”
羽生:“啊?”
云枕松隔着布料,捂住一脖子的吻痕,猛猛点头:“听、听他的。”
羽生:“哦。”
房门被关严,云枕松长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那就麻烦齐将军啦。”
说完,他张开双臂,任由齐剑霜摆弄。
齐剑霜为他褪去衣衫,墨色长发如瀑般流淌,尽数撩到右肩,几缕碎发不经意扫过锁骨。那截脖颈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就连细微的血管都透着淡淡的粉。
几处深紫的吻痕如雪地里洇开的红梅,用脚碾进白雪中,透着一股凌虐的性感。
齐剑霜表情专注地为他更衣,云枕松连手都不用抬,只需慵懒地倚在齐剑霜身上,活像没了骨头。
从始至终,齐剑霜的视线未离开他身体分毫,冷白的肌肤,冰凉的触感,锁骨凹陷处的红痕,袖口若隐若现的零星,无一不挑拨着齐剑霜的神经。
再看下去,真会出事。
可他根本控制不住、几乎是本能地把全部注意力投注在怀中的娇艳而不自知的美人身上。
“哎,听见没。”
“嗯,”齐剑霜不动声色地收回跑远的思绪,佯装平静地应了声,实际上一句话没听见,“什么?”
“什么什么?”云枕松回头,这才发现齐剑霜眼底藏都藏不住的欲望,被吓了一跳,云枕松敢保证,现在做那档子事,一定会没命。
云枕松挣开齐剑霜的手,齐剑霜在云枕松面前从不存力,轻易地让他逃了出了出去。齐剑霜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静静看着云枕松捂着屁股,小碎步地跑到榆木方桌边,回身指着齐剑霜,毫无威慑力地说道:“我现在屁股疼,你敢硬来……”
“不会。”齐剑霜一只腿弯曲抬起,脚后踩到墙壁上,双臂抱胸,“昨夜你睡着后我给摸了药,等晚上我再为你上一次,这几天我都不会碰你。”
云枕松眯起眼看向他起势的裤裆。
“我的枕松呐……”齐剑霜实在没招了,“别看了,周巳在院中等你,让他陪你去府衙,我随后到。”
“那你……”云枕松不想让他不舒服。
齐剑霜说:“我能做出让韩裴干等四五个时辰的事。”
“走了。”云枕松毫不犹豫地转身,向门口中。齐剑霜依稀听见了周巳的声音,以及云枕松的一句“你搀着点我”。
齐剑霜叹了口气,随即又笑得宠溺,无奈地摇了摇头。
*
韩琰警惕地与云枕松保持一定距离,狐疑地皱眉看向他。
韩裴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那副四平八稳、两袖清风的模样,不痛不痒的地问了云枕松的身体状况,云枕松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随他答了几句。
韩裴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瞥扫一眼门外待命的侍卫,都是他从中州带出来的,也是皇帝亲自配给他的,怕齐剑霜仗势欺人,用玄铁营压韩裴一头,同样也是不拂了皇帝面子。
况且,韩裴本就和他有生死过节,看云枕松晕倒那天齐剑霜的态度,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令算是把齐剑霜吃死了,今日要去云枕松做的事,一定会让他憋屈,万一向齐剑霜告个状,就齐剑霜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真有可能新仇旧恨一块找韩裴算个干净。
所以,韩裴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