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茂源油坊华丽的花厅中,炉火熊熊,温暖如春,宾客如云。
主人陈茂源在地方上颇有名望,但在武林中却上不了台盘,因此,武林中声誉甚隆的神箭林祯,也是主人之一,两连襟联名邀请江湖豪杰前来商讨对策。
客人中,包括周边大部份高手名宿,主要的人物有铁背苍龙顾大同,飞虹剑客曾华、出山虎李歧山,双头鹰赵大鹏。百花洲武馆第一高手,当地的名武师乾坤双掌程尉,进贤庄的庄主神鞭袁吉,易俗坊张家的五爪龙张闻天,可谓是济济一堂。好不热闹。
铁背苍龙不愧称老江湖,向主人慎重的说道:“陈兄认为熊爷已经收容了那方山,是他指使方山出面敲诈勒索,经我分析,这不是真的。兄弟认为此事,绝对与熊三爷无关。”
万人雄也说道:“那天章江码头事发之后,熊三爷受伤不轻,方山将他送至兴隆栈,他已经昏昏沉沉,方山不等他有所表示,交了包裹便径自返回船上,之后便是兄弟听信陈、林两位的话,立即将方山开革,从此这人使失了踪。熊三爷也四出派人采访方山的下落,他两人不可能有所勾结。”
飞虹剑客大声说道:“诸位,今天咱们不必再论过去为是非了。还是商讨如何对付这个方山人。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索勒巨金,那将咱们本地人放在眼下?当然,他必有所恃,咱们要知道的是,他有谁做靠山,有何所恃?咱们也好对症下药对付他。”
“也许他在虚声恫吓,根本不必理睬。”乾坤双掌冷冷的说道。
“如果他不是虚声恫吓,岂不糟了?”林祯忧心仲仲的说。
“咱们在陈兄的庄子去住几天好了。”神鞭袁吉也发表了自己的一番高论。
老江湖五爪龙张闻天摇摇头,道:“咱们总不能长住在陈兄的庄子里,这也不是解决之道。”
“依闻您老之见……”林祯客气的问。
“老朽认为,眼下调查已经来不及了,只有两天的期限,远水救不了近火。”
“闻老认为黄金……”
“必须准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是一个独行大盗,无主的孤魂野鬼,咱们不易查他的底,为防万一,必须慎重处理才是。”
“要将金锭准备,咱们可布下陷阱擒他。”铁背苍龙颇有把握的说。
五爪龙张闻天呵呵一笑,说道:“不错,是该如此执行。”
“该如何下手。”神鞭袁吉问。
“那小子的两个条件,一是不许报官,不许船上有人,并未表示不许别的船上有人。咱们分水陆两途埋伏就是了,不怕他飞上天去。”
“陆上大可不必……”
“不,陆上必须有人。船从得胜门江岸下放,必定顺流沿江东岸向下漂流,距岸边很近,岸上怎么能不留人监视?咱们水陆并进,布下天罗地网。水中由兄弟负责。二十艘蜈蚣船完全够了。陆上就由林老来负责调遣,如何跟踪如何埋伏,须详加策划。水下,得偏劳顾兄这条铁背苍龙了。”
铁背苍龙拍拍胸膛,豪放的说道:“十艘快舟,一百名水鬼,兄弟负责凑合凑合。应该很快就到。”
林祯也颇有信心的说道:“这么一大笔黄金,只要不堆放而是均匀放置,他一个人绝对搬不走,咱们在岸上正好等个正着。他不来便罢,来了定然难逃大劫。”
商量了半天,所有的每一细节,都经过仔细研究,反复假定。三个臭皮匠,胜如一个诸葛亮,群雄彼此合力策划,作了一番妥善安排。最后以数桌盛宴作为结束这次盛会,宾主尽欢而散。
只有一个人不痛快,那就是三江船行的东家万人雄。席间群雄纷纷向他查问方山的底细,他无从说起.只知这人是船主胡老大请雇的水手,一个神力天生的乡下人,身世不明,根底如谜,如不是章江码头事件发生,谁也不知这人是身怀绝技的奇人。
本来他已经抵制茂源栈,与茂源油坊绝交,只因为铁背苍龙出来打圆场,又将他卷入旋涡,所以心中十分不痛快。
他心中不快,自然满腹牢骚,返家之后,向儿子万彪如此这般一说,父子俩晚上一起借酒消愁,一面臭骂群雄岂有此理,一面猛灌老酒。
他却不知,今夜屋中来了夜行人。
已经连三天.群雄的各处住宅,都被一个神秘的夜行人所走遍。但这些江湖名宿,却都丝毫未觉。
三天期限终于到了,风声一紧。
入暮时分,得胜门外外弛内张,附近闲人希少.只有陈家派来的八名健仆,在少东家的指挥下,挑着金锭,走向停泊在江岸旁的小舟。
距江岸泊舟处尚有里余,小径穿越一座竹林。江风凛冽,竹枝摩擦发声,吱嘎嘎声如鬼哭,令人闻之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天色尚未入黑,但夜色朦胧,寒气澈骨。九个有四付担子,八个坚固的木箱,每箱中都藏满了黄金。连箱子一起算上,重量已经接近半吨,要想神不如鬼不觉将八箱黄金弄走,那是不可能的事。
走到竹林深处.阴森森地鬼气冲天。
陈家驹一马当先,挟了腰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