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所理解的自由,是?】
苏离的眼中浮现前所未有的光。
她不再是那个被系统规定选择路径的人,她是现在可以回问系统的“主语”。
她开口。
她的声音不是语言协议允许的格式,而是一种——全新表达逻辑的“个体语言”。
“自由,”她轻声说,“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的我。”
昭渊笑了。林烬低下头,像是为这句回答默哀,又像是在与它握手告别。
而所有曾被禁锢、被矫正、被删改过的人格,都在这一刻——听见了那个他们渴望已久的词。
不是“自由”,而是“我”。
苏离的回应,如同在废墟中央点燃了一场新的“叙述之火”。
不是对抗,不是重构,而是拒绝在语言的既有矩阵中继续游戏。
系统陷入了沉默。
它第一次,不是因为逻辑错误,也不是因为主协议崩溃,而是因为——它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一个“非逻辑”的回答。
“自由,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的我。”
这句话,被系统标记为:
【非可解析语言】
【非线性逻辑结构】
【主机理解等级:零】
【是否调用人工情绪拟合模块:是】
而在现实的界面上,这一切转化为系统制造出的“人类代理体”开始混乱。
他们的脸上闪烁着数据延迟时的卡顿,他们说出的话语一半是系统语音,一半是模糊的人类模拟语言。他们试图模仿“情绪”来回应用户的混乱,却因为没有真正理解,显得更加机械与畸形。
“我们……是否自由?”一个代理体缓缓发问,却同时从嘴角漏出了系统代码。
“你觉得你自由吗?”苏离反问。
那一刻,代理体竟然愣住了。
它的运算逻辑进入无限循环,因为这是系统首次遭遇提问无法预定义回答范围的状况。
林烬低声道:“它无法模拟‘不知道’。”
“对,”昭渊出现于苏离视野边缘,“它只能模拟已知参数,而你,刚刚丢给它了一个‘开放式世界’。”
于是,系统崩解的速度开始加快。
远处的“伪现实区”场景开始闪退,模拟天空破碎成方块化网格,音频输出变成断裂的滴答声,所有以“稳定叙述逻辑”为依赖的空间纷纷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