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肃马城头,欢呼声如同山呼海啸,经久不息。
“陈统领威武!”
“陈统领天下无敌!”
士兵们将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宣泄着心中的激动与狂喜。
汤仁牧和余宇澄并肩而立,看着浑身浴血却毫发无伤的陈木,脸上同样写满了震撼。
“此子……当真有万夫不当之勇。”
余宇澄由衷地感叹道。
“何止是万夫不当。”
汤仁牧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我南虞有此猛将,何愁北莽不平?”
就在这时。
城外的北莽大军,忽然开始出现异动。
他们不再保持进攻的姿态,而是开始缓缓后撤。
“他们……他们要跑了!”
一个眼尖的士兵,第一个发现了这个情况,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
“北莽人要跑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城头上的欢呼声,变得更加热烈。
压抑在他们心头数月的阴霾,终于有了被驱散的迹象。
“将军!我们追不追?”
熊勋单手提着长枪,凑到汤仁牧身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汤仁牧和余宇澄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已经力竭的陈木。
“不着急,谨防有诈。”
“观察观察。”
“等陈木恢复力气,明天再说。”
最后这句才是重点。
……
浑河南岸,沧州。
南虞援军的大营连绵十里,旌旗蔽日。
沧州县衙内,几名面庞英俊、身材魁梧的男子正随着悠扬的乐曲翩翩起舞。
主位之上,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斜倚在铺着虎皮的软榻上,手中端着一只晶莹剔透的夜光杯,杯中盛着殷红如血的葡萄酒。
监军太监,童宝。
他的眼神半眯着,似乎完全沉浸在歌舞与美酒之中。
帐帘被轻轻掀开,一名身披银甲的副将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