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
刘仲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惊叫道:“神了,神了,道长真的神了。
爹,您还记得不,道长让咱们把牛牵走,说您今天要破财。
果然如他所说,老三个败家玩意儿,输了二十两,家里的水牛、骡子、十几只老母鸡,都被雍大爷拿走了。”
他一脸懊悔地顿足,“我当时真该听道长的,即刻把水牛、把骡子牵走。
再过一个月就要播种小麦了,两百多亩地啊,没有牛可要怎么耕作?”
刘老汉老脸抽动几下,闷声道:“若没有水牛,他们还会搬走更多家什,都一样。
二十两银子,肯定不会少。”
刘老三抹了一把僵硬的老脸,走过来好奇道:“爹,二哥,你们在说啥子?”
刘老汉盯着儿子,表情来回变幻。
好一会儿,他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他胳膊,大踏步往屋后的菜园子走。
“爹,你要干嘛?”
刘老三莫名其妙。
刘老汉左右看了看,看到了附近有好几棵毛桃树。
农村人吃了桃子,桃核到处乱扔。
桃核埋在土里,第二年便能生根发芽,长出一株小树苗。
毛桃树在乡下屋前屋后,很容易见到。
“老三,你看哪棵桃树比较好。”
刘老汉看了一圈,桃树有点多,不知该选哪一棵。
他又想到道长的叮嘱,让刘老三亲自栽种。
“爹,你夹脑风了?不就是二十两银子,不就是一头牛,过两天我定然给你弄回来。”
刘老三道。
“算你老子求你,莫要再赌了。”
刘老汉哀叹道。
“我没。咳咳,我不赌,等秋收之后,朝廷肯定又要抽调民夫去关内,给太后修陵寝。
我为亭长,谁家敢不给我送钱?
一头牛而已。
雍齿那混蛋最好识相点,不然老子将他抓去服苦役。”
刘老三得意洋洋道。
其实刘老二真没理由埋怨刘季。
刘老三败家是真的,可他也为家里做了不小的贡献。
刘老二能安安稳稳种田积累家业,多亏刘老三照应。
不然只劳役一项,就能让刘仲破家灭门。
“雍家可是沛县豪族,县令都得敬重他,不敢让他服劳役。
你个小小亭长,凭啥?刚才他来家里收债,可有给你半点脸面?”
刘老汉向吹牛皮的儿子递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又拉着他低声讲述了“老道士”
在刘家看风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