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为长方形,沿岩顶分层而建,大寨东西两侧上方都设有箭楼,每两个时辰换班;门前有平台,专门堆放滚木和擂石,用于攻击山下来犯之敌。
那丫头听得极其认真,偶尔问上一句,小黑就开心得跳起来了,但是那丫头不爱主动说话。
“你是不是有什么沟通困难?”
“没有。”
“那为什么我问你了你才跟我说话啊?”
“你不问我我说什么。”
身边爆发出一阵兄弟们的笑声,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小伙脸红得抬不起头来。
那丫头没觉得这回答有什么不妥,歪头问道,“那你们的伙食呢?”
“每天早晚,都有农民从山下运吃的上来。我们都是给钱买的,不是抢的。”
“那饮水呢?”
“后面的山上有一条小河,我们都会从那边打水回来,存在缸里。那条河的旁边有一种红色的小花,很漂亮,我觉得……很适合你。”
“你知道那条河通向哪里吗?”
这个问倒了小黑。远远听着他们谈话的黎叔走了过来,提醒小黑快到寨里了,赶紧忙活去,别有深意得瞧了眼这个丫头。
那丫头若无其事得扶着新娘下了轿,跟着媒婆去了新房。
待媒婆前脚离开,那丫头也后脚跟着走了出来。
才走出不远,就迎面碰上了黎叔。
“去哪儿?”黎叔问道。
“小姐口渴。”
“房里不是有水壶么?”
“水凉了,我去烧壶热的。”
“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夫人的丫头,吩咐一声就可以。虽然黑风寨不比秦府周到,但也不至于烧个水都要劳您亲自动手。”黎叔叫了一个妇人,送壶热水去夫人房里,转而又叫住了正欲转身的人,“怎么不见喜鹊那丫头跟着来?那丫头从小陪着秦小姐,两人亲如姐妹,怎么不是她陪嫁?”
“喜鹊在乡下有个相好的,小姐体恤他们两地相恋,让她回去嫁人了。”丫头从容答过,微微一躬,便离去了。
月上柳梢之时,黑风寨的喜酒已喝得如火如荼,寨子里的篝火格外的旺盛,酒瓶子倒了一桌,滴滴答答得沿着桌脚蔓延开,如蛇般蜿蜒爬行在黄土上,一路延伸到了一个汉子的脚边,那汉子却是抱着一个酒缸坐在地上,靠着柱子,呼呼大睡,流下的哈喇子全汇聚在了酒缸里,不知那缸底明晃晃的是酒还是口水。再看这喜宴上的人,都横七竖八得躺下了。
韶光月色之下,两个人影分别掠上了寨子两侧的箭楼,用干净利落的手刀打晕了守夜的人,其中一个便掏出了信号弹向空中发射。
旋即,两个人影去了正门等候援兵,不知过了多久,没有任何人前来接应;正当他们疑惑之际,一线天传来轰隆声,栈道上突然亮起了一排排的火把,出入一线天的入口已经被堵上。
沈琛与许少初已经在第一时间寻找出路撤退,然而那些本该被酒中迷药迷倒的山贼们已经全部抄好家伙,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刘大刚穿着喜庆的大红衣裳,十分得生气,狠狠得把身上的绣球花蜷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秦姑娘的贴身丫头叫霜儿,连这个都没调查清楚就敢冒充?你们这两个娃儿,太嫩了点。抓起来,通知一线天外面的那些人马,要是他们敢轻举妄动,我们先砍了这两个人的手,再去秦府把夫人抢回来。如果他们不想出人命,就乖乖把秦姑娘交出来,等秦姑娘成了我们的夫人,这两个捣乱的就留给夫人处置。”
老谋深算的黎叔在洞悉了沈琛与许少初的计谋后,设了个请君入瓮的局。
等把人押起来绑好,黎叔开始打算想想要怎么把压寨夫人找回来,却瞧见小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伤心。
“别想了,明天黎叔去镇上给你物色个好姑娘,保证清清白白的,让你三年抱俩。”
“黎叔,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我怎么会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
“你才见过几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