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一股空旷混着陈旧尘土的气味扑面而来。
曾经挤满旅客的长条木椅东倒西歪地堆在墙边,墙上剥落的白灰下还能隐隐看到褪色的标语口号。
“就是这一层!”
朱豪指着眼前偌大的空间,声音里带着兴奋的回音,“这以前是售票大厅和候车区,咱们要是把这个全部打通,我觉得地方挺大的。”
“要是这两边的墙全打通了,”
林阳用手比划了一下,“再加上这深度,还有后面的院子,八百平肯定不止!这地方以后别说是当河鲜市场了,二楼要是拿下当办公室都不错。”
就在两人比划盘算的时候,一个保卫科的大爷走了过来,谨慎地看着两人:“你俩干啥的?看你们鬼鬼祟祟的样子,不像是来坐车的群众!”
“叔儿,这话说的,我是赵勋站长的朋友,前些年在洮河水库的时候给他还送过鱼的,我当时记得就是您在保卫科给我签的字。”
朱豪现在跟着林阳混,也学会了脸不红心不跳。
大爷琢磨了一下,微微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赵站长在吗?我看着都搬空了。”
朱豪趁机递上一根烟,旁边的林阳微微点头:“这小子比之前刚遇到的时候圆滑多了。”
“他还在二楼办公室收拾材料。你们上去吧,最里边那个门。”
“好嘞!谢谢叔儿!”
朱豪道了谢,招呼林阳,“走,林阳,在二楼。”
“你真认识刚才那老同志?”
两人上楼的时候,林阳问道。
“不认识,不过汽车站每天这么多人,他也对不上号。”
朱豪笑道。
“牛。”
林阳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刚走到二楼楼道口,正好和一个腋下夹着牛皮纸文件袋、正准备锁门的中年男人走了个对面。
男人四十多岁,穿着半旧但洗得很干净的四个兜干部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是赵勋。
“哎呀!赵站长!正要找您呢!”
朱豪立刻热情地伸出手。
赵勋明显愣了一下,看清是朱豪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朱豪?真是你啊!好久不见!老早听说你离开水库,跟着林老板干得风生水起了!”
他立刻也伸出手和朱豪用力握了握,目光随即转向林阳。
林阳这个名字,在现在的忠县,那可是“万元户”、“红山实业”的响亮招牌,报纸都上过。
“这位就是林老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