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尘问:“为什么不使用抑制剂?”
“忘记了。”纪斐无力地枕着头,手臂无力地垂落。
更衣室里只余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这次,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什么是完美匹配度。
比路浔的信息素带来的安抚和迷醉还要强烈,这道薄荷的气味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沉溺,却又像是划开了一道等待被填满的深壑。
柏尘平稳着呼吸,“你站好,我去外面拿抑制剂。”
纪斐没动:“先让我靠会儿。”几秒沉默后,他忽然问:“你希望我刚才走了,还是没走?”
柏尘语调平淡:“你走不走都不关我的事。”
他笑了一声,“我想听到你说不想我走。”
柏尘不为所动:“别再浪费时间了,我有自己要做的事,你也该继续为粉丝们写歌、唱歌,兑现天赋。”
纪斐无力地抬起脑袋,唇畔带笑,“我想给你写歌,唱歌。”
“你……”
“阿尘?”门外突然传来路浔的声音,打断了柏尘的话。
柏尘在更衣室久久不出来,路浔找了过来,伴随着往里面走来的脚步,他又问:“你在里面么?”
柏尘还在怔然,被面前的纪斐按住肩膀,往里推去。
浴室门被快速轻巧地合上门,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几乎紧贴站立。
柏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
“阿尘?”
路浔的声音响在更衣室里,没看到人,他的脚步声向里面的浴室走来。
最终停在了这间浴室门外。
开始的躲藏让此刻的任何声响都显得无比尴尬。
纪斐易感期,信息素这么浓烈,路浔不可能闻不到。
彼此好似都心知肚明。
隔着一层门板,空气安静。柏尘几乎能感觉到那双绿眸穿透门板,钉在里面。
是委屈?还是冷厉?
柏尘忍不住猜测,这一刻路浔在想什么。是还对纪斐残留着复杂的感情?还是像纪斐一样对自己认真了?
身前,纪斐却毫不在意门外的人,撑着墙壁,凝注的目光深邃,近乎缱绻。
彼此更加靠近,虽然是易感期,但他的信息素并未像路浔易感期时那样失控,只是细腻地、诱人地氤氲在空气里。
像是无法抗拒的珍馐,像是摆在饥渴兽类前的血肉。
纪斐快速抬了下视线,笑意里突然多了一丝意味深长。然后低头,在极近的距离里缓慢靠近。
呼吸交缠,红色的唇瓣靠近彼此,在将触未触的距离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