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17章暴雨夜困乡村!被迫住猪圈!
车厢里闷热得像一个巨大的蒸笼。
混杂着浓重的汗味,劣质烟草味,还有装在编织袋里鸡鸭发出的腥臭味。
沈知微缩在靠窗的位置,车窗拉开了一条缝,吹进来的风也是热的。
她紧紧攥着那个装着证明材料和一点零钱的小布包。
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闷热的空气让人昏昏欲睡。
就在一个急转弯,车厢剧烈晃动时,一个干瘦的身影猛地撞了她一下,随即迅速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沈知微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摸向口袋。
空了!她仅有的五块钱和几斤粮票,全没了!
“小偷!抓小偷!”她急忙起身呼喊,可车厢里人挤人,那个干瘦身影早已不见踪影。
周围有人投来同情的目光,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麻木。
穿着旧制服的列车员闻声赶来,也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了几句,看了看那人山人海的车厢,无奈的摇摇头便准备走开。
“姑娘,自个儿下次当心点,这人海茫茫的,上哪去找。”
沈知微无力地坐回座位,心头涌上一阵绝望。
这点钱是她来回的路费和这几天的饭钱!没了钱,在这举目无亲的乡下,真成了寸步难行。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回忆那小偷的特征,三角眼,左下巴有颗黑痣,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旧工装…
没办法只能死死记住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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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烈日把土路晒得发白。
沈知微拖着疲惫的步伐,深一脚浅一脚终于找到了河西公社的办公室。
果然如母亲所料,村长孙老倔一看到她的介绍信和离婚申请,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就拉得老长。
“离婚?”他耷拉着眼皮,用长满老茧的手指敲着桌子,“沈家丫头,不是我说你,好好的离什么婚?”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吵个架就要离,像什么话!我们公社可不开这种坏头!影响不好!”
沈知微压着火气解释,“孙村长,不是吵架,是陈卫东他生活作风有问题,还拿我们家的钱……”
“哎呦!”孙老倔不耐烦地打断她,“夫妻间的事,谁说得清?你说他拿钱,有证据吗?就算有,那也是你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我看你就是心野了,听说在城里攀上高枝了是吧?看不起咱们农村人了?”
这话里夹枪带棒,满是讥讽。
沈知微气得脸色发白,知道这老顽固是铁了心要刁难她,根本讲不通道理。
眼看就要陷入僵局,旁边一位一直低头整理文件的女干部站了起来。
她约莫三十多岁,面容清秀,拿起沈知微的材料仔细看了看。
“孙村长,”她声音温和却清晰,“我看沈知微同志手续是齐全的,军区那边的证明也有,按规定,我们街道办应该出具这个证明。”
孙老倔瞪了她一眼,“王雪梅!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副村长王雪梅并不退缩,依旧平静地说,“村长,我们按规章办事就好。沈同志来回一趟也不容易。”
孙老倔似乎有些忌惮王雪梅,或者说忌惮她所代表的“规章”,脸色变了几下。
第一卷第17章暴雨夜困乡村!被迫住猪圈!
最终不耐烦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