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脂粉缸里泡着的蜜蜡?”
她忽然轻笑,腰身一拧翻坐在他腿上,茜纱帐被带得轻晃,暖炉香与体香裹着热气将他淹没。她的臀部压在他膝头,柔软的弧度隔着锦缎传来温烫的触感,腰间绦带松松系着,露出一线腰背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窗外雨打梧桐,“我倒觉得,浓香型的料子才好着墨
——”
她咬着下唇凑近,睫毛扫过他眼皮,“就像这‘醉芙蓉’,初闻是甜,再闻是腻,三闻。。。”
忽有檐角铜铃骤响,惊雷劈开雨幕。柳青青的话被雷声碾断,她受惊般攥紧他衣襟,胸前牡丹抹胸的珍珠硌着他掌心。鬼子六却在这刹那想起昨夜江令宜转身时,雪青裙裾扬起的那截小腿
——
此刻眼前的柔腻与记忆里的清冽在雨幕中交叠,像水墨与胭脂泼在同一张宣纸上,晕出混沌的绮丽。铜铃在狂风中叮当乱响,与雨声、心跳声混作一团。
“三闻如何?”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发哑,手指已勾住她抹胸上的珍珠链。窗外雨帘如幕,将殿内的暧昧氤氲尽数笼罩。
柳青青喘息着扯开他衣领,发间金步摇歪向一侧,露出后颈朱砂痣
——
比江令宜腕底的菡萏更艳,像滴在雪上的血。“三闻。。。”
她在他耳边轻笑,舌尖舔过他耳垂,“便要化在这香里,做你墨锭里的金箔。”
话音未落,榻侧暖炉
“砰”
地炸开火星,将她茜罗衫上的牡丹映得通红,恰似她眼中燃起的欲火,比江令宜案头摇曳的烛芯更炽烈,却也更易熄。雨势渐急,窗纸被风拍打得哗哗作响,烛火在狂风中明灭不定,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射在雕花屏风上,扭曲成缠绵的形状。
鬼子六忽然按住她腰肢,隔着锦缎触到她腰间系带的盘花结
——
方方正正,却比江令宜的松散许多。这发现让他喉间涌起苦涩,却又在她臀尖轻蹭的瞬间,化作掌心掐入她软肉的力道。窗外雨势渐急,他望着帐外晃动的烛影,忽觉柳青青的肩线在金粉里浮浮沉沉,像极了昨夜江令宜身后那缕残香
——
一个是燃尽的脂膏,一个是未烬的冷香,而他手中的笔,终究要在这浓淡之间,洇开半阙写破的《香谱》。殿内香雾缭绕,与暧昧的气息交织,在雨夜里酝酿着未知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