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把北望派,外乡的大夫都和无寿阁扯上了关系。若是就这么随随便便放人走了,北望派和外乡大夫不得受牵连?
“……”
李老六这下总算想明白了,人也懵了。
……
此时,何府里里外外正上演着一幕幕鸡飞狗跳。有人哭丧,有人抓凶,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心有戚戚,也有人正在无人敢闯的何老爷书房气定神闲地下棋。
“何老板莫要心忧,阿九我最是了解,他与老阁主不同,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如今府上闹得这么大动静,若此时动手,定会牵扯诸多无辜。他就是铁了心要杀你,也不是非选今日不可。”
说话的人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任黑白棋子于棋盘上厮杀,兴致勃勃地独自对弈。
“乔兄,话别说的太满。十文杀尽我请来的武林高手时,可没见他心慈手软啊?”
何季永话虽说的不客气,却保留了对乔长老的信任,依他所言挑了今夜引发骚乱。否则那些背叛他的人他什么时候杀都行,何必着急忙慌的选了今天?
白日他们杀十文不成,且他的心腹,一向足智多谋的赵佑运下落不明。何季永料到自己的行迹目的皆已败露。但惹怒无寿阁阁主是什么下场,他不敢细想。只得寄希望与这位联手已久乔长老能想出什么金蝉脱壳的妙计。
乔长老不负他所望,不急不忙地提议他想个法子再添一把乱,将水搅浑,最好是把整个何府架在火上炙烤。如此,不但能扰乱外人的视线,还能引得无寿阁那位“不谙世事”的阁主警惕,不敢轻举妄动。
“十文的事是我的失算。至于何老板的损失,乔某来日定会加倍偿还。”
千算万算,没算出阁主的身份竟能有假。
向来是鬼煞对阁主言听计从,何曾有人见过,对鬼煞言听计从的阁主?
乔长老落黑子,吃白子。提着被吃了的白子放在眼前瞧了瞧,自嘲似的摇了摇头。
无寿阁会变得现今这副阁主不是阁主,鬼煞不是鬼煞的样子,岂非他当年一手造成?
若是当初他没有与阮棂合作,没有算计老阁主,或许根本不会有今日的遗恨。也不必去怨恨一个视自己如师如父的小鬼。
乔长老如古井无波眸底倏忽有黑雾翻涌,他神色一变,绷紧了下颚。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他抬手捏了捏眉头,另一手紧捻着指尖白子。
白子表面受力龟裂,逐渐在他手中化作细屑,漱漱而落,乱了满盘棋局。
“……”
老阁主死了,老阁主身边的鬼煞也都死了。
阮棂久和十文却好端端的活了下来。
既是幸存者,也是收益者。
该死的合该是他们,定是他们的活,造成了那位大人的死。
所以,他们都得死,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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