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烟雨的眉头都是蹙在一起的。
直到傍晚,宣绍回到府上。
她试探的在宣绍面前提了提宣夫人来过之事。
却见宣绍面上有些不耐,末了却讽刺一笑,“不管旁人怎么说,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还有,没事不要去主院!”
烟雨心中便有了猜测。
夜里吹熄了灯之后,烟雨轻声问道和她同屋的浮萍,“公子和老爷,关系不太好么?”
浮萍沉默了一会儿,不悦道:“主子的事儿,是你能议论的么?”
烟雨闻言闭了嘴,却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浮萍没有否认,这就说明确是如此。否则她定会斥责她胡说八道,继而才是叮嘱她不许议论主子。
宣绍和宣文秉的关系并不好。且宣绍不近女色,宣绍整个院里,出了新来的她,便只有浮萍一个丫鬟伺候。且浮萍只负责看管宣绍的衣物,并不近身伺候。纵私场血。
宣绍今年已经十八,与他同龄已经当了父亲的不在少数,可他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也难怪宣夫人见他从青楼里赎回来一个丫鬟,不仅不责备,还赶着上来安抚。
宣夫人怕是以为,自己的儿子终于开了窍,有了动心的女子。虽然这女子出身不好,但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想通了这些,烟雨便放下一半的心来。
至于宣绍和宣文秉的关系,为何不好,为何宣府主院和宣绍的院子里仅仅只留着一个小门通行,只要她能在宣府留下去,总有机会知道的。
这日烟雨刚吃了晚饭,路南飞便将她带到了宣绍的马车上。
马车驶离宣府,停在了一处离通行宫中管道不远的巷子里。
一直没说话,闭目养神的宣绍忽然坐直了身子,看着她问道:“你最远能听到多远?”
烟雨凝神想了想,“若是白日嘈杂,便只能听得一里以内的动静,或是更近些。若是夜深人静,最远,能听得三里内的响动。”
“确定?”宣绍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泛出光彩。
烟雨被他明的明眸晃了眼睛,呆了呆点头道:“嗯。”
“足够了!你凝神听着,待会儿咱们要跟踪一人,但是不能跟的太近,此人非常警觉。”宣绍嘱咐道。
烟雨点点头。眼前却反复闪现他刚刚黑曜石一般华彩非常的眼眸。
“公子,人来了!”马车外路南飞低声道。
宣绍抬眼看向烟雨。
烟雨凝神点了点头。
一顶八人抬的轿子出了宫门。在官道上行了一阵子之后,轿子拐进道旁小巷,轿中之人,换乘了一辆马车穿过巷子向南而去。
“往南走。”烟雨说道。
宣绍看着她,冲车外吩咐,“走。”
路南飞驾着马车向南缓缓跟进。
“停!”行了一段时间,烟雨立即吩咐。
这次不用宣绍吩咐,路南飞已经勒停了马车。
“那人停下来,换成骑马而行。”烟雨说道。
宣绍的马车里仅点着一盏油灯,暖黄的灯光下,却也能瞧出烟雨微微发白的脸色,以及额上细密的汗珠。
“那人往回走了。”烟雨皱眉说道。
宣绍点点头。
马车里一时静了下来。
烟雨车里两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以及宣绍绵长的呼吸声。
“往西去。”烟雨听得那人声音渐远,说道。
这般走走停停,有时疾驰一段,终于一个时辰之后,那骑马之人,在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