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再不行,也不至于被土着欺负成这样,要塞的火炮可不是摆设。”
安东尼奥心里泛起一阵失望。
这些殖民者眼里只有香料、领地和利益,对葡萄牙的惨重损失视而不见。
他之所以特意赶来通报,本是念在大家都来自欧罗巴,担心果阿的遭遇并非个例,想给所有人提个醒,却换来这样的敷衍与猜忌。
但他毕竟是久经风浪的军官,没有将喜怒挂在脸上,依旧保持着官面的客套,与众人寒暄道别。
离开前,西班牙舰队在苏拉特贸易中心补充了足够的货物与淡水,安东尼奥望着港口里各国商船忙碌的景象,彻底断了寻求外援的念头。
“起航,回西班牙。”
他对副官下令,
“路过东非时,务必把果阿的情况告知葡萄牙东非办事处,就算没人在乎,我们也该尽到盟友的本分。”
舰队缓缓驶离苏拉特港,安东尼奥站在甲板上回望那片繁华的海岸线,心里清楚:
这些沉迷于殖民利益的欧洲人,恐怕要等到灾难降临到自己头上,才会明白果阿废墟里藏着怎样的恐怖——
而那时,或许一切都晚了。
安东尼奥离开后,小约翰根本没把那番“非人袭击”的说法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西班牙人的谎言编得再真诚,也成不了真理——
葡萄牙的衰落是不争的事实,果阿的结局无非是殖民竞争中的又一个牺牲品。
不过出于看热闹的心态,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派人去果阿瞧瞧。
倒不是相信西班牙人那套“荒唐说辞”,纯粹是想亲眼看看葡萄牙人狼狈撤退的样子,好当作日后酒桌上的笑料。
荷兰人与高卢人一听这话立刻表示赞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果阿“考察”一番,既能满足好奇心,说不定还能趁机捡些葡萄牙人遗留的便宜。
于是一支由不列颠、荷兰、高卢士兵拼凑的杂牌队伍匆匆组建起来,他们骑着战马,沿着苏拉特→孟买→浦那的路线向果阿进发。
这段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骑快马大约四五天就能到。
士兵们一路上说说笑笑,没人把这次出行当回事,更没人想到,他们即将踏入的不仅是葡萄牙人的废墟,更是灵僵们早已布下的猎场。
马蹄踏过尘土飞扬的土路,他们谈论着香料价格与殖民利益,对前方等待的恐怖一无所知——
这场本为看笑话的旅程,终将变成一场无人能笑到最后的噩梦。
灵僵团通过神秘的意识交流达成共识:不必理会那支前来窥探的杂牌队伍,让他们去果阿“看热闹”好了,正好让这些人类亲眼见识一下反抗的下场。
但苏拉特的贫民窟已经没有留存的必要——
从现在起,它们要开始慢慢向外扩张,将这座繁华的贸易城变成新的猎场。
到底是少年人的灵智,尚未学会成年人的尔虞我诈,果阿要塞的存在本身就是破绽,不做事后修补终究会出问题,可惜灵僵自恃武力强大,一切皆可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