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一合,和风看着缩在萧池怀里的人,没什么表情,只说,“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这几日不要沾水,每日需按时换药。”
“嗯,下去吧。”
和风立即背起药箱便出了地窖。一回药房,和风将药箱重重一扔,瓶瓶罐罐滚了一地,也不知他在跟谁生气。
身上似乎没那么疼了,也没那么冷了。叶棠只觉得鼻尖有清新的梅花香,极淡极清,可是竟觉得很舒服。
萧池没走,也没带她出地窖,让人送来了干净被褥,暖炉,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他干脆就在这里陪她。
怕碰了她的背,萧池就将她放在了自己身上,让她趴在自己胸膛上。两天两夜,她的确撑不住了,身体一舒服,她便沉沉睡了过去,梦里如只小猫儿一样,软软在他身上哼了两声。
他低头看看她,眉头舒展开了,脸上也有了些血色。轻轻抚了抚她,他却一点都不想睡。
“叶修庭说,他不能没有你,可我------”他叹了一口气,捏了捏她的小脸,“世上只有一个叶棠,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忽然就想起来她嫁来的第一晚,衣裳一褪,他看到的是她的白肚兜。若是那晚,她不愿意留下,走了也就走了。
可现在,人都已经是他的,叫他如何还能把她还回去?
“叶棠,乖乖待在本王身边吧。”
不知道是不是趴在一个地方,她有些趴够了。竟然伸出白皙的胳膊,攀着他的肩,往上挪了挪。
柔嫩的身子冷不防在他身上一掠,他差点失了心神。再一低头,觉她自己在他身上寻了更舒服的地方,小脸埋在他颈窝,正吐气如兰。
“惊澜-----”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让她想起了在京郊小院与他度过的三个日夜。她一开口,竟娇娇唤了他的名字。
“叶棠?”
似乎这是她第一次,在梦里喊他的名字,而不是什么叶修庭。
他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把她弄醒陪他。可再难受他也没办法啊,她还伤着,总不能真将她怎么样,只能这样忍着。
天快亮了,萧池将她放了下来。一个人也未束,只穿好衣裳,出了地窖。
书房里已经清理干净,嘱咐蔡老伯送来的瓶子也已经到了。
清晨,萧池依旧坐在他的椅子上,执笔,调色。
一连几个画成,竟与她画的差不多,真假难辨。约摸时间差不多了,她该醒了,他又起身,准备再回去看看。
叶棠醒来,看见她虽然依旧在地窖里,可这里明显已经没有那么暗,也没有那么冷了。还有,床上被褥都是新的。她身上的伤也处理过了,包括脚上的,整个人都舒服很多。
再看这床上,的确是只有她一个。
可昨夜,她明明记得有淡淡的梅香,若有似无缭绕在她鼻尖一整个晚上。
难不成,他其实根本就没来,一切都是她的梦?
萧池一进来,就看见她低头坐在床上,也不知在想什么,似乎没看见他。这里是不冷了,她连衣裳都懒得穿,就拥着被子呆呆坐在床边儿上。
又往前走了两步,她听见声音,这才抬起头来。
叶棠见他不知怎么,竟然连也未束。
她见了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刚刚才被他打了一顿不是吗。她的背还疼着呢。
萧池在她身边坐下,只说,“过来,给本王束。”
叶棠看见,他掌心一开,居然还给她带了一枚小梳子来。就是她每天用来给他束的那枚。
她也没拒绝,拿了那枚小梳子,跪在他身后给他梳着丝。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萧池只觉得她今日下手更重了,不时便扯得他疼。
他只笑笑,并没说什么。她有了精神,这是好事。
叶棠给他束好,也没说话,只是跪在他身边,目光落在他左侧脖颈上。那是那天她被他吊起来。他不仅打了她,居然还-----她一气之下给他咬的。
他也没动,就这样与她静静坐着。
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脖子,她咬过的地方。而后头一偏,看着他问,“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