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他咬牙,“它在切换备用路径。”
冷月脸色一白:“还能换?”
“说明控制点不止一个。”他环顾四周,“主节点被扰,副节点正在接管。我们必须找到它的核心回路。”
冷月扶着断裂的石阶站稳:“怎么找?”
楚星雨闭目片刻,脑海中浮现现代物理课上的画面——电网分布图、节点分流、负载均衡。他睁开眼,指向东南方一处不起眼的凹陷:“那里。”
“为什么是那里?”
“所有符文流向都绕开它,但它周围地面温度更低。能量传输会有热损耗,最冷的地方,往往是负荷最大的地方。”
冷月不再质疑。她深吸一口气,寒魄之力最后一次凝聚于掌心。
楚星雨捡起一块碎石,用力掷向东南空地。石块落地,激起轻微尘烟。
两具怨灵从雾中闪出,扑向声响处。
“就是现在!”他低吼。
冷月双掌猛推,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冰矛脱手而出,直贯东南凹陷中心。
地面猛地一沉,随即爆开一圈灰白色霜纹。符文环全面熄灭,空中石柱接连坠落,最后一根砸在残碑顶端,将其劈成两半。
“燃”字彻底崩解。
黑液迅速退入地底,裂缝合拢,如同从未开启过。
楚星雨跪坐在地,左手布条已被血浸透,右手指尖焦黑,像是被高温灼烧过。他喘了几口气,伸手摸向残碑裂口,确认里面再无能量波动。
冷月走过来,腿一软,靠在断柱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寒魄之力几近枯竭,连指尖的霜气都难以凝聚。
“结束了?”她问。
楚星雨抬头看了眼天际。浓雾依旧,但空气中那股压抑感消失了。
“阵破了。”他说,“但我们不能久留。”
冷月点头:“往东三里,有处干涸河床,地势开阔,适合暂避。”
楚星雨撑地欲起,左脚刚触地便传来钻心疼痛。他低头,布条下的伤口已发紫,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色。
“毒?”冷月察觉异样。
“可能是黑液残留。”他撕下外袍另一角,重新包扎,“不深,不影响行走。”
冷月没再说什么,弯腰扶住他的手臂。两人互相支撑,一步步离开祭台区域。
身后,残碑静静躺在废墟中,断裂处露出内层刻痕——一道极细的纹路,形似锁链,环绕着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楚星雨走出十步,忽然停下。
“怎么了?”冷月问。
他没答,而是回头望了一眼。
那道纹路,在昏暗中似乎微微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