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童泯理所当然,“不然你这伤可遮不住。”
“伊丽莎白圈本来就遮不住伤口。”殷稚一本正经地说。
“谁说的?”童泯驳道,“那么大一个圈怎么会遮不住?”
见殷稚皱着眉,童泯奇怪:“你是不是没见过伊丽莎白圈?”
殷稚心说笑话,她学了那么多年的设计,怎么会连伊丽莎白圈都不知道?
童泯低头翻起手机相册,最后点开一张猫的照片拿给殷稚看:“像这样。”
那狸花猫戴着层塑料保护脖套,看着活像个喇叭,殷稚挑着眉质疑:“你家伊丽莎白圈是这样的?”
童泯反问:“难道不是?”
但凡养宠物的人家里,伊丽莎白圈都是这样的。
她像是说了件什么令人捧腹的事情,殷稚靠着门框,肩膀轻轻颤动起来。
童泯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见她乐不可支,童泯心里逐渐局促起来,窘迫之余,又不免对眼前这个人多了一重认知——
原来这时常面无表情的人也是会笑的。
而且这笑出现在她脸上的时候也并不突兀,瞧着反倒生动明艳,像冰山矮崖上猝然俏开的花。
过了一会儿,殷稚笑够了,又好整以暇地提起另一件事:“那天早上的被子也是你吧?”
童泯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简单。”殷稚说,“那天陶浅浅跟夏灵看见我睡在桌上都很惊讶,寝室里没有第五个人,只能是你。”
“还有,那被子的气味,跟你身上的一样。”洗衣液淡淡的味道不腻不闷,闻着很舒服。
“啊是。”童泯摸了摸后脑,“我那晚起夜看见随手就给你盖上了。”
殷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干什么?”童泯连忙否认,“千万别误会,我可没准备跟你好,这只不过是出于班长对同班同学兼同桌室友的人文关怀。”
跟她好……
她口口声声的别误会,可这用词,偏偏听着就让人误会。
童泯尴尬地咳了一声:“一时嘴快。反正,懂得都懂。”
“我也没这么想。”殷稚说,“药钱我会转账,被子洗过再还你。”
童泯心下微微懊恼。
她做这些并不是要她回报,也没想让殷稚记她的恩,可她又说不出口,便全当默许了。
洗漱过后,童泯拿了钥匙,背着包走到寝室门口。
正要出门,临了却鬼使神差地顺嘴提了一句,问那人道:“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