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小测验,大家考得都不错,至少能正确找到我问的问题在书上哪个位置,抄写速度也快,正确率也高,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和书上一模一样。”大家在底下一阵哄笑,老师这是在讽刺我们呢!除了可怜的我,紧张得不停转动笔杆,因为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悲惨命运?
“可是,”老师话题一转,同学们又重新回归到寂静,“有的同学速度也太快了吧,不但能抄写两三遍之多,而且看来是左右手一齐开工,笔迹完全不一样,可是我比较疑惑的是那位抄写了三遍的同学,三种笔迹,看来她的本事不小得很啊!”
全场一阵哄笑,人声鼎沸,我看着广大同学一派喜笑颜开的大好局面,郁闷地盯一眼老江再瞄一眼大胖,“拜托你俩做好人好事之前先沟通一下,这下可好,彻底玩完。”
老师又“咳,咳”了两下,最后宣布道,“如果有同学想找我谈一谈试卷的问题,欢迎下午到诊断教研室去找我,否则,嘿嘿!下课吧!”
大家一哄而散,我却瘫软在座位上呻吟,“天哪!还要去承认错误,还不如一刀杀掉我算了,太丢脸了。再说,我都不知道教研室的门朝哪个方向开。”本来在大学里就是无为而治,不论是哪一科的教研室,我从来都没有光临过。
小胖在一旁幸灾乐祸,“还好啦,你应该庆幸老师没有点名批评你,知足常乐吧!”
还是大胖敦厚,体贴道,“没事,我知道在哪里,下午我陪你一块去,咱们还是吃午饭要紧。”
我不情不愿地尾随她们向教室门外走去,却看见已出门的韩宇正转身向我走来,就在我暗暗期盼的那一刻,东原从我身边擦身而过,飞快迎上前去,推着韩宇就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说,“别磨蹭了,赶紧走吧!”
在那一刻,我还是觉得,韩宇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隐含的内容,让我无法形容,难以表述。
我们几个一起坐在学校新修的食堂里,占据了一张桌子,开始共产主义。以前的旧食堂正在修缮。不过说起我们学校的老食堂,还是分外值得怀恋,每逢周末,在飘着排骨香味的食堂大厅里,无数的同学翩翩起舞。而现在新修的这个食堂,已然跃为我们学校最漂亮的建筑,坐在窗明几净的房间里吃饭,还是一种比较不错的享受。
就在我们狼吞虎咽的时候,我们的美好支书从隔壁的桌子踱到我们身边,“通知你们宿舍一下,这周六我们班包了学校的咖啡厅,要举行一个20岁的集体生日,你们也准备一下,出个节目。另外,每人都要准备一份礼品,到时候抽签,抽到谁就可以索要对方的礼物。”
小胖很是不屑,“支书,我们宿舍有三名同学都没满20,过什么生日啊!”
支书悻悻地,“全班就剩你们三个没满20,要让大家等到什么时候啊!有的同学,都快21,22了,再等下去更没意义。”
老江颇有城府地冲着我们三个笑笑,“你们也是较真,只不过是一个组织班级活动的借口而已。”支书不满意地白了老江一眼,仿佛她的苦心被老江说得一钱不值。
支书忽然又转脸对着我,“林立夏,前几天咱们口腔医院出事了,你知道吗?韩宇跟你说过没有?”
我茫然地看着她,摇摇头。
支书很神秘的样子,“口腔医院的宿舍楼上,前几天有人跳楼自杀。”
大家的好奇心一下子被高高吊起,“谁呀?谁呀?为什么?”
“咱们系的组织部长,汪严肃的弟弟,从楼顶上跳下来了。”
我倒是想起这个汪严肃同学了,他虽是师兄,却也是韩宇的哥们之一。他是从农村来的孩子,不过他成绩好,又懂事,组织能力强,还是颇得老师欢心。据说他的弟弟名叫汪活泼,他们兄弟俩的名字出自毛主席语录“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我还曾经在韩宇的面前打趣过“如果取自毛主席的另一语录“备战备荒为人民”的话,那他俩还不一个叫汪备战,另一个叫汪备荒。”这一年汪活泼一直在上海的建筑工地打工挣钱,晚上也和哥哥一起挤在学生宿舍里睡觉,前不久好象摔伤了腿,怎么忽然想不开就自杀了呢?
我正思索中,旁边的老江抓住我的胳膊,谄媚地告白,“完了,林立夏,忘告诉你了,韩宇前几天有个晚上跑到咱们楼下紧急呼叫你,可是咱们宿舍一个人没有,适逢我回宿舍,被他抓住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声,这几天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忙,会经常去口腔医院,可能最近不去上晚自习了。可是那天晚上,你好象很晚回来,我好象早就入睡,第而二天我就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从眼睛里发射出无数把飞刀,妄图将老江这个马大哈给灭了,但奇怪的是,心情却轻松起来,对于下午将要去自首的严酷事实,也报以“谁怕谁啊!”的赖皮态度。
等待的心情象一杯渐渐冷却的茶
终于熬到下午,虽然我是十二万分的不乐意,可在大胖的一再怂恿下,我俩还是一起向教研室方向踱去。走到教研室门口,我止步了。
“别磨蹭了,赶紧进去吧!”大胖对我推推攘攘。
“千万别,让我喘口气!!!你好歹也让我酝酿一下情绪吧!”我站在教研室门口一阵深呼吸。
大胖正要对我继续挖苦讽刺,从教研室屋里却走出一个人来。吓得我俩迅速收敛起嬉皮笑脸的做派。可是定睛一看,原来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