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珩替她挡住了风雪。
沈桃言将手里的琉璃羊角灯往前递了递:“雪夜不好走,这是能防风雪的,兄长带着。”
聂珩的表情明显错愕了一下,看了一眼灯笼后,眼神直直地盯着沈桃言的脸看。
沈桃言见他不拿,急得将灯笼的灯柄往他手里塞了塞:“兄长拿着吧,万事小心。”
聂宵又不是真的出事,聂珩却要冒着危险去寻人。
她没法将真相说出来,只好力所能及地帮一点儿。
灯柄上还有沈桃言握过的温度,聂珩覆了上去,握紧了灯笼,目光带着亮光地凝视她。
他滚了滚咽喉,声音低低的,如一坛上好的酒酿:“好。”
听起来莫名的醉人。
沈桃言仰头看他,微微张了张嘴,但又闭上了。
她想叮嘱聂珩小心些,千万不要微找人,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但这样的话,若是说出口,怕是会叫人起疑。
她的欲言又止,落在聂珩眼里,又是另外一番意思。
聂珩眼中才亮起的光,仅仅是跳跃了两下,便熄灭了。
“去看看二叔二婶吧,我去了。”
沈桃言:“嗯。”
聂珩一走,风雪就迎面扑来,沈桃言转身走。
院子里灯火通明,丫鬟们个个都守在里面,吕怀白也已经到了。
急中吐血的是聂渊,大惊晕过去的是赵卿容。
聂渊捂着心口,看起来还没缓过来,赵卿容也在昏迷当中。
沈桃言一来,就成了主心骨,丫鬟们个个都指着她。
聂渊话都说不利索:“是桃言吗?”
沈桃言:“是,父亲怎么了?”
聂渊眼睛充了血,似乎有点儿看不清人了。
“阿珩,他去了吗?”
沈桃言:“去了。”
她的声音出现了一点点哭腔。
聂渊听出来了,聂宵出事儿,他们三都不好受,沈桃言还那样痴情,悲痛定是不比他们少。
他点了点头,闭着双眼,捂着胸口缓气儿。
沈桃言声线恢复了一些:“我进去看看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