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海岛上的人才会有这样的项链,虽然看不到隐藏在小人衣服下的项链上挂着什么,但想来也是“船费”
了。
“所以……”
“所以这上面的人,都是我们的祖先了?”
戎淼先一步接话,她从严雾的手里拿过提灯,走到石壁旁边,用提灯照亮了上面的一个个小人,“怪不得……”
怪不得,陆地上没有跟他们一样的信仰和传说,陆地上的人也不知道这些项链的用处。
“所以那个传说是真的……”
戎淼喃喃,“原来是真的……”
夕同简心说难道你自己并不相信“祂”
吗?
或许是夕同简的表情太明显了,戎淼说:“我只是,唉,我只是被你们陆地人的唯物主义影响了。
毕竟这么多年了始终没有别的论证,还以为……”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脚步声变得更近了,夕同简示意严雾拿密封袋上去刮了一些粉末留作实验用,随后众人没有过多停留,跟着戎火继续往里走。
随着脚步深入,之前戎火描述过的壁画也逐渐映入眼帘,就像是跟随画面中的小人一起经历了流离和逃亡,画面最初,小人遇到了洪水和天灾后逃到了海上,见过了漂泊后找到了这座岛屿,他们走进山洞……
严雾忍不住问:“这画上的人,就是从天灾中活下来的,海岛人的祖先吗?”
“……”
这是显而易见的。
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严雾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又问:“那、那……画这幅画的人,他也是从天灾里逃出来的吗?他是一个人完成这幅画的吗?”
壁画里的故事逐渐往前。
漂浮在海上的小人终于找到了这座海岛,上岛时它的周围明显还有不少的同伴。
但随着画面进入到山洞的部分时候,它身边的人变少了很多。
然后就是令人心惊的黑色。
后面的画都消失了,像是被风沙抹去了,又像是那冥冥之中的书写者不允许后来人窥探。
画面终止在小人们进入山洞时。
一直到最后,才陡然出现了终局的画面。
一个黑色的小人躺在地上,陷入了梦乡。
他的头顶出现了一片白色,似乎在隐预天国。
小人的灵魂从他的身上漂了起来,变成了白色的灵魂的样子,正走向前方。
严雾的声音干得发硬:“如果,他是一个人完成了这幅画,那最后……他去了哪里?”
看着这些画作,似乎能想象到在几千年前的黑暗中,有个人类穿着简单朴素的衣服,在漆黑而安静的石壁间静静地作画。
整个海岛上除了同伴的尸体之外再无他物,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勾勒出这一笔一划的?
他有没有想过可能永远也不会有人看到这幅画?画面上的人类在此后的几千年里一直静默在黑暗中,在每一个呼吸间静静地等待着一群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的观察者。
这样想着,仿佛有一种宿命似的东西指引着他们来到了此地。
所以……画作里的人最后去了哪里?
“他是不是,像是他画的那样,登上了神明的渡船?”
“别忘了,壁画尽头写着什么。”
夕同简忽然冷冷地道,这似乎是他第一天以这样冷酷的声音说话,像是冬天结冰的冰块一下子拍打在了所有人的脸上,“所以也有另一种可能。”
“失去了同伴的人走进山洞,他饥寒交迫,身上却带着一些颜料。
他绝望地意识到文明即将就此消失,于是决定作画记录种族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