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舞弊案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然而民间说得再多,案子查起来依旧不是三五日的事。
外界的压力越大,他们就要把核查工作做得越细。
只有不出错,才能在回应的时候,给考生和百姓一个交代,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卫长昀忙得早晚不见人,眼看着酒楼要开业,姜宁反而被勒令在家里休息,其他人去盯着就好了。
大的东西都已经定好,从装修到翻新,全都装完了,正晾着散味。
其他细节的布置,他们早早就在选,弄到现在也基本敲定,照着之前规划的填空就行。
姜宁难得清闲,跟小小、小宝在家待着,修剪下花草,或者做点吃的解馋。
午后,太阳藏进了厚厚的云层里。
兄妹俩在房间睡午觉,姜宁拿着剪刀,站在屋檐下剪那盆石榴。
石榴的树形本来也挺好看,不过赶上夏天,长得快,所以得定时修剪,不然容易枝叶杂乱。
姜宁抬起头,往后退了一步,欣赏自己的大作。
别说,石榴还挺好看的。
尤其是石榴花开的时候,橙红色的花,放在哪儿都特别打眼。
姜宁左看右看,满意地点点头,低头摸了摸肚子。
“希望你能遗传到我和长昀的优点,缺点的话随意有一两个就行,然后……”
“有我俩给你撑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为人父母,原来是这种感觉。
哪怕已经六个月了,姜宁还是会觉得很神奇。
“违法乱纪的事,就算了。”
一道声音插进来,姜宁诧异回过头,发现卫长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身上官服和石榴花一样惹眼,哪怕三天不着家,那点颓然反而让他多了几分成熟气质。
姜宁眉眼弯弯,忍不住笑起来。
“卫大人忙完了?”
卫长昀走到他面前,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便把姜宁抱住,“可以休息半天。”
听着,案子应该有些进展了。
是好事,不然那么多考生成日去衙门外等着,不说其他,大热天的,身体都得出毛病。
姜宁被他蹭得往后躲了下,笑出声来,“别蹭了,痒。”
卫长昀难得露出些不满,皱起眉,“为什么?”
在馆阁里昏天黑地待了三天,他现在脑子都是木的,完全想不起事,更不想用脑。
姜宁抬手,抵在他下巴,“胡子。”
表面嫌弃地瞥他,“自己摸着不觉得扎啊。”
卫长昀怔住,下意识地伸手也摸了摸,一手刚冒出来不久的胡茬,像是村里那片地边,每到夏天,草长得太茂盛,便会被割掉留下的那一截短茬。
“会扎吗?”卫长昀挑眉,故意凑过去,蹭了蹭他脖子。
姜宁被他挠得痒,伸手拦了两下,完全拦不住,只好随他去了,笑得完全控制不住。
卫长昀被他笑声感染,心里的烦心事一扫而空,舒服了不少。
“别闹了,怎么跟毛栗一个样。”姜宁拍拍他肩膀,“熬了那么多天,今晚可以在家里吃饭了吧。”
卫长昀嗯了声,起开身,发现姜宁脖子都被自己给蹭红了一片。
指腹在上面按了下,“还好,只是蹭红了点。”
“那我要说疼,你就道歉了?”姜宁斜睨着他,“你这胡茬倒是够硬的。”
卫长昀低笑一声,“给你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