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芝不动声色,缓缓道:“你如伤了我,世上再无人知道他的身份和藏匿之处,而他却是你必欲得之甘心的人,何况他身上还有一本货真价实的无字真经!”
那“无字真经”四个字,就像一把刀,在斑发老人心窝上重重戳了一下,他松手跳了起来,道:“无字真经?”
“唔!无字真经。”
“你怎知是货真价实的?”
“道理很徇单,因为他既有真经,又得到毒水,两相验证,真伪不难立辨。”
斑发老人浑身一震,眼中精光激射,厉声喝道:“他是谁,快说!”
燕玉芝冷冷道:“对不起,要想知道他是谁请先解开我的穴道。”
斑发老人略作沉吟,便拍开她的穴道,但却沉声说道:“我警告你,假如你敢起念逃走,十步之内,必取你性命。”
燕玉芝缓缓从草地上站起身来,活动一下手脚,冷笑道:“不必虚声恫吓,我知道你的武功,比我高明得多。”
斑发老人不耐地道:“快说,他是谁?”
燕玉芝明眸转了数转。方始说道:“说出来,希望你别大惊小怪,那人跟你原很熟悉,不过,你在自奸诈狡猾,却上过他—次大大的当……”
斑发老人叱道:“不许废话,他是谁,快说。”
燕玉芝嗤笑道:“他么,他就是武当派玄都殿执事长老——天玄道人。”
斑发老人陡然一震,失声道:“呀!是他——”
燕玉芝讥讽的说道:“有些想不到吧?那贼道奸诈之心,并不低于阁下,可笑那天在武当三清观后竹林里,他不但给你一本假经,而且让你杀了一个假冒的天玄道人……”
斑发老人怒吼一声,道:“嘿!老夫取他性命,易如反掌,逃脱一次,谅他难脱第二次。”
燕玉芝立即接口道:“话虽不错,但他已得到真经和毒水,从此隐匿深山,不会再在武林中出现,你纵有绝世武功,又岂奈他何?等到有一天他的神功练就,重出江湖,那时,嘿——”
斑发老人心中一动,低声问:“你不是说过,知道他的藏身之处?”
燕玉芝道:“是啊!但我却不一定肯告诉你。”
斑发老人欺近一步,“丫头,别忘了,你的生死全在老夫手心,我现在杀了你,一样可以寻到那贼道藏身巢穴。”
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要是你能领我去,证实真经果然在他身上,老夫便饶你一命。”
燕玉芝道:“要是我不肯呢?”
斑发老人目中凶光一闪,冷哼道:“你应该知道老夫手段。”
燕玉芝还想支吾一阵,拖延些时间,以便觅机脱身,那斑发老人似乎猜透她的心事,冷冷地扫目向四周望了一眼,狞声说道:“此地旷野荒郊,杳无人踪,要是明早凭添一具裸体艳尸,只怕好几天也不会被人发觉呢!”
燕玉芝机伶伶打个寒噤,心知这老魔头说得出做得到,只得改变主意,暗付道:“哼!
旷野荒山,姑娘且带你这老贼兜几个圈子,倒不信找不到脱身的机会。”
于是,她不再反抗,温驯地领先带路,踏入了乱山……
第二十五章 新仇旧恨
辘辘辘……
一辆疾奔的双辕马车,划过旷野。
车窗帘幕低垂,辕头上高坐着一老一少,老的身着灰色僧衣,面如满月,两眼神光湛湛;小的一袭单薄儒衫,风姿英爽,肩上斜背着一柄古迹斑斓的短剑。
这老少二人,扬鞭催马赶路,两张脸上,却同样隐泛着深重的愁容。
车轮,马蹄,掀起满天飞尘,瞬息间已驶抵山麓。
少年勒住奔马,扬头向乱山中眺望了一眼,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