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还是我说吧。她呀,是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嘴就不停。”灵丫儿一转身就走到我跟前,我操起筷子吃了一口米饭,一边看她,一边在嘴里嚼着饭。
“她当初跑到醉仙楼找孙师傅,那是看上人家了。他们是同乡,孙师傅刚到京城的时候她爹娘让孙师傅给她捎过东西,两个人不知怎么就看对眼儿了。”
我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小口,要不然我嘴里的东西肯定咽不下去。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间,我刚进府时候还是小丫头的苹喜一晃儿就成了该嫁人的大姑娘了,不过想想也是,灵丫儿已经是孩子的娘了,肚子里又怀了一个,我就纳闷儿了,拉瓦纳成天和王爷在一起,也没怎么回来,他们怎么这孩子就生的一个接一个的?我们家那位王爷怎么就忙的连家都不沾,敢情儿是真像那天说的那样,把这个家交给我了?交给我也没错,我是福晋,可是第七子图兰塞在十月夭折,第六子青盛前两天也夭折,第九子雅图和第十一子艾滋的身体也是病病怏怏,整个安亲王府的小主子是越来越少,这种传宗接代的事我就是想管也管不成,我这个局外人都着急了,我们家那位王爷怎么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呢,奇克新一直病着,也没孩子,塔尔纳也没孩子,整个饶余郡王一族的男人越来越少,难不成到时候真的就没有人给养老送终?这事儿,逮着机会还得给岳乐说说,冷淡我,那是因为我不遂他的意,可是那些跨院的女人可都是他自己娶进来的,冷淡了她们,岳乐就真的显得有点儿薄情了。
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我看着低着头的苹喜。
“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苹喜,嫁人了?”
“福晋,没有。”
“也是该嫁人了,等王爷回来,我和他说一声,我呢,也给你准备几件嫁妆,给灵丫儿怎么来就给你怎么来。”
苹喜扑通一声跪下了,“苹喜谢福晋。”
“起来吧,入冬了,地上凉。我许了你的婚事,你得许我一件事。”我歪着头看着她。
“您有话就吩咐。”
“哦。你们家的孙师傅是醉仙楼出来的,那我要是把你许给他,我每天的这饭里是不是也该加点儿了?”其实,这句话有些玩笑的口吻在里面,就算我不把苹喜许给孙师傅,他在我府里,我想吃什么还不是照样能吃上,只不过,一向看惯了这丫头喜眉喜眼的样子,看着她今天红着脸,低着头还真不习惯,逗逗她。
“您放心,保准每天给您换伙食。”
“那就好,咱们一言为定,时间不早了,你也下去吃吧。”
“是。”
苹喜往外退的时候,在门口见到了拉瓦纳。这顿饭驽定是吃不好了。
“奴才拉瓦纳给福晋请安。”他单腿跪下,打了个千。
“起来吧,你这是回来看我的还是看你们家灵丫儿的?”我看着灵丫儿给拉瓦纳递过一条热帕子那副关心的模样,开起了玩笑。
“呵呵,奴才是跟王爷回来的。”
“王爷回来了?”
“嗯。”
我往他身后看看,没有人,岳乐没在。
拉瓦纳看出我在找人,回道:“王爷没进来,他去西屋了。”
是去侧福晋乌亮海济尔莫特氏兰尔泰的屋里了,我笑笑,收回自己的目光,没再说话。这是岳乐的习惯,自从我进府以后,他从朝堂上回来的时候必定先要到西屋换过衣服,有事儿的话会过来,没事儿的话就不会过来了。
“主子,吃饭吧,饭都凉了。”灵丫儿站在拉瓦纳身后对我说。
“没事儿,好不容易拉瓦纳回来一趟,我应该让你们两口子好好说说体己话,你再等等,我问完话就把他给你。”
“主子,您说什么呢?”灵丫儿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摆拉瓦纳刚用完的帕子。
我没理她,看着拉瓦纳问:“王爷最近还很忙吗?”
“忙,很忙,皇上自从八月到现在一直停朱批,都是王爷带着议政们用蓝批。这一阵子,皇上又迷上了参佛,听说在乾清宫里设了一个佛龛,每天都敬。”
“哦,”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按惯例,平时皇帝批奏章用朱笔,遇有国丧改用蓝笔,过二十七天后,再用朱笔。可是皇上竟然连用了三个月的蓝批,看来皇上对董鄂妃的感情很深,深到人们都想不到的地步。
“王爷还好吗?”
“好,就是累,王爷虽然没说,但是奴才跟了王爷这么长时间,王爷的神态奴才都看得出。”
“你看得出,可是皇上看不出。”我是同情皇上对董鄂妃的感情,可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责任,他是大清朝的皇上,他为了一个女人,搞得一大帮子人都跟着受累,别?